“对，按我们老家的算法，虚岁都六岁了。”
南颂点点头，感慨着时间过的真快，孩子长得也快，她走到灶台边，看着刚才小猴子鼓捣的东西，一看眼睛就亮了些，“他在做姜撞奶？”
小猴子刨了好多生姜，挤成姜汁，兑上奶，旁边还有一些没用的，显然才做了一半，就被他们给打断了。
石婶子不好意思地在一旁解释道，“这小子从小就跟着我在厨房长大的，就爱鼓捣这些，最近他姥姥身体不好，没空带他，我就把他接了过来，一来他就给我惹祸……”
她平时不是个话多的，骂起儿子来就滔滔不绝。
南颂用小勺尝了一口姜撞奶，味道还不错，有模有样的。
看着旁边放着的一堆生姜，要是他们不干预，那小不点儿估计能做上一大锅，刨生姜刨的也挺利落，也不怕剌着手。
“这么小的孩子，挺能干的。”
“嗨，能干什么呀。”
石婶子继续吐槽儿子，“学习成绩不灵光，到现在加减乘除也算不明白，也就做个饭还行，真随了我了。我就想着那就让他跟着我学厨呗，多少算个手艺，也不指望着孩子能有多大出息，将来能养活自己，养活一大家子就行……”
南颂对小猴子很好奇的样子，又尝了一口姜撞奶，继续问：“他跟你学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
石婶子道：“我不常回老家，也顾不上他，这孩子一直跟他姥姥带着呢，我老家那边靠海，他就成天在海边捡些臭鱼烂虾的，要不就去菜市场弄些烂菜叶子拿回去做。我有时间就教教他，他自己瞎鼓捣，碰到不会做的就给我打电话。”
穷人孩子早当家，喻家给厨娘们的佣金不少，可石婶子上有老下有小，一个女人要养活一大家子也属实不容易。
孩子也挺懂事的，这么小就能照顾自己和家人了。
南颂又喝了一口姜撞奶，一个小小的身影扒着门框，探进来，小声道：“少夫人，给我留几口，别都喝了呀……”
“你还敢回来！”
石婶子大步流星冲上前，拎小鸡一样将儿子拎了回来，举手要打，被南颂给拦住了，“孩子这么小，别动不动就上巴掌，打坏了可不好。跟他讲道理就是了。”
她把小猴子叫到跟前，指着自己，“认识我啊？”
“认识啊，您是少夫人。”
小猴子道：“我妈总夸您厨艺好，我说您长得漂亮，我妈说您的厨艺比脸蛋还漂亮，我就记住了呗。”
童言无忌，众人闻言哈哈大笑，石婶子在一旁涨红了脸。
南颂也跟着开怀大笑。
笑了半天，她又问小不点，“这姜撞奶，你跟谁学的？”
“不用学啊，我看我妈做过，就记住了。”
小猴子瞄了老妈一眼，又跟南颂道：“少夫人，我不是小偷，这些姜都是些老姜，再不用就坏了，我怕浪费，正好昨天我妈带我去商场买了些特价牛奶，也快过期了，我就想着做个姜撞奶拿给小伙伴们喝，我以后不敢了，您别生气，也别因为我辞掉我妈。我做错了事，您打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