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垂眸看着她，道：“这跟魅力没什么关系，教徒教的不只是技艺，还有做人的道理。孩子哪有好带的，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云卿云天他们，每个人的性子都不一样，也只能因材施教。怎么没有叛逆的，又怎么没有闲在山上待着无聊想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我从不强迫，尊重他们个人意愿，随他们去。梅苏里有规矩，想背弃师门自己出去闯的，写上一封决绝书，保证下山后不打着苏门的幌子赚钱，自此兴衰荣辱与苏门无关，断绝师徒关系不得再返，就可获得自由。”
叶蒂听着心里突突，不禁问道：“那有这样的吗？”
“没有。”
苏睿有些悻悻，“我倒是鼓励他们这么去干，只是一个个的胆子比针尖都小，都不敢，一群怂蛋包。”
叶蒂：“……”
她翻了苏睿一记，“你的徒弟们都懂事听话，全是天使小可爱，你就知足吧。”
苏睿轻轻一笑，勾了下她长长的发尾，跟她唠着闲话家常，道：“他们这些人里，最叛逆的就是云天，他性子最倔，说话又横又欠，还爱惹事生非，从小到大挨揍挨得最多的就是他，后来有一次忘了什么事，惹到我了，我开了祠堂，把决绝书拿出来让他签，原本还倔的小牛一样的孩子忽然之间吓白了脸，抱着我又哭又求，头都磕破了，让我不要把他逐出师门。云胜他们也吓坏了，祠堂里里外外跪了一地……”
叶蒂都不知道还发生过这事，单是听着都觉得心揪得慌，“啊？你怎么这样啊，那后来呢？你心软了吗？”
“怎么会。”
苏睿淡淡道：“小兔崽子不让他长足教训，他下次还敢。云卿他们一起求情，后来奶奶和师叔都出面了，我没办法，只得收了决绝书，但还是把他丢下了山，让他戴罪立功。”
他简单跟叶蒂说了一下云天“戴罪立功”的经过，当年贺晓雯被肖恩的人绑走，若不是云天伪装潜伏在她身边，蓝聿他们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将人给救出来。
苏睿觉得他给了云天一个非常好的历练机会。
叶蒂听得直咧嘴，“还是你狠。”
“狠心也是为了他们好。”
苏睿换了个方式对叶蒂道：“对于心比较野的孩子，不要一味地把他绑在身边，压抑他的成长，双方都不满意，何必呢？世界如此广阔，就放手让他出去历练，若是混的不好，自然就知道家里有多幸福，也就乖乖回来了；若是混的好，那说明他离开是对的，何不祝福他？”
叶蒂听了苏睿的话，若有所思。
其实也对。
如果郭蔷跟着唐雪能够更上一层楼，那她自然更高兴。
只是，如果真有这种可能，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
叶蒂没有去找唐雪的麻烦，唐雪却按耐不住了。
她先是给言兮发了一条信息，告知了她自己被总局聘为网球教练的喜讯。
言兮礼貌而淡淡地回应：“恭喜你得偿所愿。”
唐雪没听出她任何别的情绪，忍不住问了句，“言兮，你真不打算过来找我？我现在取代了叶蒂的位置，你可以来了，我可以不计前嫌，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了。唐教练，道不同不相为谋。”
言兮道：“也愿你盈亏自负，好自为之。”
挂了电话，唐雪握着手机的手在抖，眼底一片狠戾。
她一定会让她们后悔的！
不管是言兮，还是叶蒂，她们通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