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坐在床沿上一时没有出声,她并没有被慕雪柔的话打动,慕雪柔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怎么能信?
可心下再不相信,她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碧衣装作受到惊吓般连忙说道,“主子您言重了,奴婢怎么会怀疑您?早先奴婢是怕您生气,一直不敢去看您,王爷当日喝醉了,奴婢也是身不由己,还望主子莫怪。”
碧衣企图岔开话题,虽然这些解释没什么用处,但到底是慕雪柔心里的一根刺,她就不相信慕雪柔听了还会那么气定神闲邀她去赏荷花,另外碧衣还为自己和孩子想了一条退路,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关。
只见碧衣突然悲悲切切的站起身来,之后便直挺挺跪在慕雪柔面前,“奴婢有话要说,还请主子听一听。”
慕雪柔心里都要骂死碧衣了,怀着身孕给她下跪,这蹄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她虽然想除了碧衣肚子里的这块肉,也不是这个除法,若是碧衣现在出事,那还不都赖在她的头上吗?
况且今日慕雪柔来本就是个幌子,她没期望碧衣能爽快的应邀,真要那般,慕雪柔少的不得还要怀疑几分碧衣是否要算计她。
赏荷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现在府里的女人哪个会听她的话?
她说赏荷就赏荷了?
还真当她是得宠的时候吗?
慕雪柔着急了,她连忙伸出手,要把碧衣扶起来,“妹妹这是做什么?你现在怀着身孕,怎么能跪着,快快起身,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碧衣倔强的摇了摇头,她眼含泪花,“主子若是不听,奴婢便不起来。”
“好好,你说便是,我听着。”慕雪柔心下懊恼,她竟然被一个奴婢拿住了。
“奴婢福薄能怀上身孕便已是老天保佑,再不敢有其他奢望,奴婢愚钝,想着若是诞下胎儿,还请主子同意奴婢将孩子交由您抚育,奴婢定让孩子认您为生身之母,从此奴婢与孩子再无瓜葛,这孩子的母亲就是您。”碧衣跪在地上将想法说了出来,这是她唯一能想到能保孩子平安出生的办法,慕雪柔服毒身子不可能不受损,如今她用她的孩子作为筹码,想要让慕雪柔歇了害她和孩子的心思。
这府里城府最深的便是慕雪柔,碧衣若想平安生下胎儿,少不得要过了慕雪柔这关,现在府内一切事物还是由慕雪柔把持着,虽然她不再受宠,可大事小情还是要经过慕雪柔的。
若是不哄好了慕雪柔,但就是生产时给她找个不靠谱的稳婆,就足够让她一尸两命的了。
碧衣想着,王爷早已不宿在慕雪柔院中,她想要怀孕难上加难,自己抛出的诱饵足够有诱惑力。
到时,等自己生产完,若是王爷当真说话算话提了她做侧妃,那她还有一线希望跟慕雪柔抗衡,况且她伺候慕雪柔不是一天两天,手里关于慕雪柔的把柄可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若是慕雪柔敢打她孩子的主意,她就全部告诉王爷。
以慕雪柔现在的处境而言,怎么能得了好?
那些事情还是和前王妃有关系的,碧衣看的
清楚,王爷现在如此对待慕雪柔,完全是因为前王妃的缘故,若是将慕雪柔多次暗害前王妃的事情抖搂出来,慕雪柔有没有命活还是两可呢。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怀着身孕求稳不求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