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事,斑驳了谁的流年?
安晚走时只给李言欢留下了简短几句话,“言欢,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一直都在,未来的路我想一个人走,勿念。”
李言欢回来时夜色已深,见家里没灯便喊了几声,不料始终无人应答。
看见桌上那封信后顿时惊慌,立刻给顾凌晨打了电话。
“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说想离开这里。”李言欢哽咽的声音。
顾凌晨放下手机,在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原来,你就这么急着摆脱。”
不大一会儿时间便摔门而去。
灯光通明的夜,顾凌晨把油门踩到底,以最快速度前进。
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用右手支撑着脑袋,夜色朦胧下他的眸子一动不动,脸色一片冰冷。
停留片刻,于是调转车头去了李言欢家。
敲门时他已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她什么时候走的?”顾凌晨急切地问。
李言欢摇头,愁云惨淡,“我也不知道。”
“那有没有说些什么?”
“她只说她要离开B市。”李言欢把安晚留下的信给了顾凌晨,“还有,她说让你不要找她了。”
顾凌晨脸上的一片悲凉,接着便向楼下跑去。
他一直拼命地跑,片刻也不停下。
“凌晨。”林有唯突然在他身后追着他跑,“你等等。”
顾凌晨没有回应他,反而跑的更快。
林有唯不放弃,倒也不比他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顾凌晨体力不支,终于停了下来,躺在地上。
林有唯双手杵在膝盖上,也跟着躺在地上。
此时顾凌晨的脸上滚滚汗珠落下,眼里亦没有任何色彩。
“你说,你们有必要闹成这样吗?”林有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顾凌晨直直的看着天空,冰冷了眉眼,“她的心里,好像从来就没有我。”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如果她真的不爱你,为什么又要和你在一起?”林有唯坐直了身体说。
顾凌晨脑海一片空白,双眼变得无神,“我不知道。”
“要我说你就是想多了。”林有唯平心气和的劝说。
顾凌晨沉默不语,脑海里全是安晚的脸。
“走吧,喝酒去,一醉解千愁。”林有唯说完就把顾凌晨拉了起来。
而顾凌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摆布。
两人来到酒吧时,张鹏提前占了位置,朝他们挥手。
顾凌晨微微皱眉,只觉得太吵。
看见一排排整齐的玻璃杯里面已经倒满,便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
张鹏有心劝阻,林有唯却朝他摇头,“让他喝,心里有事不能憋着。”
良久,顾凌晨醉意醺然,手已经麻木无力,趴在桌上。
“你们说,她心里为什么就没有我?”顾凌晨开始醉语。
张鹏无奈摇头,“有情总比无情苦啊!”接着望着林有唯,“他们真的分了?”
林有唯点头。
“所以要我说,还是像我一样孤独终老的好。”张鹏不停地摇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晚晚,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顾凌晨全然没了意识,倒在桌上一动不动。
林有唯看着张鹏,“现在怎么办?”
张鹏摊手,“还能怎么办,送回去呗!”
安晚离开李言欢家后直接去了火车站,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未尽之事。
她随便买了车票,想着走到哪儿算哪儿。
距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她便坐在车站耐心等待。
看着人来人往,步履蹒跚,开始有些惆怅,一直发呆。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安晚抬头,满心的期待还是落了空,“是你?”
粟晔对着她笑,“不是我难道是顾凌晨吗?”
安晚扭头不想再同他说话。
可粟晔却没有自知之明,偏偏坐到了安晚身旁,安晚往左挪了一下,他也跟着挪了一下。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安晚已经对他很不耐烦。
“没意思,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国外,治好你的病。”粟晔坦然。
安晚的眼里多了些悲凉,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什么是绝症吗?就是不管怎么治还是会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所以请你不要再给我希望了可以吗?”
粟晔于心不忍,“不会的,一定可以治好的,我不会放弃,你更不能放弃。”
“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安晚的语气冰冷,神情恍惚,随即起身不想再多费口舌。
“你如果走了,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顾凌晨。”粟晔坚定地说。
安晚微愣,一直站在原地。
粟晔走到她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答应我,不要放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