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准见祖纳言被杀,吓得跪地连连磕头,余万里很鄙视这个出身世家的家伙“你是个没用的,我不会杀你,不过,你现在也不能走,得跟着我们一起去西边救援征西将军,到时候也好给我都护府做个见证!”
“卑职谢过大都护,谢过大都护,来世一定给大都护当牛做马!”
“算了算了,快起来,不然将来王复还以为我不给他面子,郝光,你把这小子看住!集合队伍,立刻出发!嗯,蔡长庚带上从仙女寨下来的步卒五百人在此接管这些堡垒!”
余万里带着近两千人的队伍往西去了,一路上问了郝光许多情况,不禁笑道“这左三相为人心高气傲,不知道这一次保不保得住脑袋!战死了要掉脑袋,打败了回去朝廷饶不了他!”
“这左三相可是聪明人,这一回是怎么中了埋伏?莫非是”
“不要瞎猜,此事与都护府无关。他还没到轮台,从北边经过的商人们便把消息带回了轮台,人家当然要设下埋伏好好招待他了!任他自诩才智过人用兵如神,这一回怕是插翅难逃啊!”
“大都护智谋无双,岂是左三相之辈能比!”
“你小子也不错,骗过了左三相,这里剩下的七百多人,一来可以回去报知朝廷左三相贪功冒进,二来他们亲眼目睹我们救援征西大军,也算给我们报了功!”
余万里的队伍走了四天,终于来到了征西军与湿毒人交战的战场。
战场上,留下的尸体旗帜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有梁军的,有湿毒国的,也有火龙人康居人的。
细细查看之下,梁军的尸体几乎没有,像是被处理了一样。
“不太对劲,湿毒人组织四支大军四万多人,十倍于征西军,怎么会是这种场面?”
余万里觉得不太对劲,但苦于找不到活口,派出去的斥候也不见回来,只得继续往前进发寻找左三相的下落。
穿过战场十里地,四面喊杀声大起,只见打着湿毒人旗号的三支骑兵包抄过来。
余万里勒马派人打着都护府大旗去探明情况。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们是长平都护府的人,不是你们要打的!”
湿毒国的军队却不理会,径直冲过来把来人给捉了。
余万里勃然大怒“真当我们都护府没人了!给我杀!”
都护府的重甲骑兵,都是精致的明光铠,湿毒人的箭和刀根本穿不透,一见都护府的骑兵冲击过来,湿毒人四散逃奔。
“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余万里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可以证实一件事,湿毒人确实打败了征西大军,不然不会如此从容埋伏!”郝光看着湿毒人远逃的场面,觉得应该是湿毒人太贪心了,想扩大战果。
“此地距离轮台只有几十里路了,大军再走三十里下寨,征西军拿不下的,我们来拿!”余万里此时觉得由自己来收复轮台正当时。
待余万里率军来到轮台城下时,城头上却是梁军旗帜,左三相正在城头喊话“劳烦大都护亲自派兵前来相助,这份情义,左某没齿难忘啊!”
一见此场景,余万里、郝光以及都护府众人都呆住了,王孝准更是目瞪口呆。
“征西将军神鬼莫测,余某深感佩服!看来是余某多虑了!”
“还请大都护把人马安置在城外,左某在城门口来迎接大都护!”
余万里和郝光面面相觑,看来左三相已经有了防备之心。
尤其是郝光,当初左三相也告诫他务必坚守堡垒不得轻易出动,如今却来到轮台城下,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左三相那边已经出事了吗。
不过一想到有余万里这座靠山,郝光也就不怕了,便跟着余万里一起进了轮台城。
一进城,几句寒暄客套话说完,左三相立即变脸“将此二贼拿下!”
余万里大吼“左三相,你疯了?我可是大都护,从一品!你不过是个三品将军,你敢拿我?你这是造反!”
郝光也跟着大
喊起来“左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大都护听说你被围,星夜兼程带兵前来救援,你怎么恩将仇报!”
左三相冷笑几声“哼哼,恩,杀祖纳言的大恩,还是传递消息让敌人埋伏我的恩?还不快拿下!”
亲兵们一拥而上,余万里拔剑抵挡,左三相也拔刀上前,一阵拼斗,打落了余万里手中剑。
余万里面不改色笑了起来“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城外还有我最精锐的重甲骑兵!朝廷里我的朋友亲戚也不会饶了你!”
“哈哈,拿死来威胁我一个亡命之徒,你觉得有用吗?余大都护!看好了,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左三相再次掏出那份密旨,余万里脸色大变“你这疯子,皇帝的旨意是让你管束部下,不是让你擅自杀害封疆大吏!你不就是想活命吗?可以,我保证你和你的大军平安无事回到京城,粮草一定给你供应齐全,钱财也能分你一些!”
“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机会吗?不杀你和你的那些腐化的部下,朝廷如何养得起你这颗毒瘤?我手底下这些流血奋战的兄弟们又如何上位?带他上城墙好好看一看!”
余万里和郝光被押上城头,功曹萧随和粮官刘敬传闻讯立即赶来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