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匆匆进入长安城,入城的时候守门士兵拦路盘查,左三相亮出身份和诏书后,士兵们马上就要跪拜,左三相一把拽住城门官“不要声张,我们在城里补充一下物资便走!”
城门官有些好奇,从来像这样的大官来到长安生怕大家不知道,都是鸣锣开道仪仗威风,这位左大帅要不是真的有诏书在手,看起来就和一个商贩差不多了。
待左三相入了城,城门官立即赶去刺史府报信去了,征西将军还朝路过长安,要是不报知刺史大人,那他这城门官也就当到头了。
可一个城门官想直接进刺史府是不行的,得等人进府通报才行。
不巧的很,刺史张尧晖去武功一带巡察各县钱粮税收了。
通报的人看着城门官紧张的样子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弄错了,哪有四品大员进长安城没点动静的?何况还是得胜还朝的将军,幸亏张大人不在,不然准把你给撸了!”
“我的爷,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编瞎话来刺史府见张大人啊!真是左帅,他有皇帝的诏书,那诏书我瞧的真真的!要是张大人回来了,劳烦您一定要告诉张大人!”
同时守门人,守刺史府大门的这位就明显厉害多了,不耐烦的对城门官呵斥了一句“得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守好城门,别一天想升官发财想疯了!”
城门官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城门边,借故拦下了十几个准备出城的商贩让他们多等了一夜。
左三相在长安找了一处客栈歇脚,让车队停留一夜,自己则和刘敬传等人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
“老刘,你也要走漕运道,不过在我们后面一天出发!”
刘敬传有些疑惑“先前你不是让我们走北崤道吗?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我一路上想了想,单靠我这二十人半路遇到埋伏一定逃不出去!所以还需要你带人接应!”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这漕运道的栈道太窄,刺客存心害你,肯定是把你前后的路都给断了,然后无论是放箭还是落石或是放火,你都跑不了,我也救不了!”
左三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附到刘敬传耳边“你想想看,漕运道除了栈道,不是还有水路吗?如果我们走了一半,换水路走了,他们原先的埋伏不就无用了?”
刘敬传也附到左三相耳旁“那水道早就废了!走不通!”
“对,正是走一段路走不通,所以都改走陆上栈道了,可是据我所知漕运道下游的鱼可是能卖到长安来,也就是说捕鱼人知道哪里能过渔船!你明天便去鱼市找人打听,你们走水路,我再雇几十个人大摆仪仗,这样就走不快,你们换乘小船顺河东下,一旦望见我们的旗帜,便鸣锣摇旗。我再带人从栈道上用绳索坠下上船。雇佣的人打着旗帜往长安走,既能保住他们的命,又能迷惑敌人!”
刘敬传点了点头然后又大声说道“算了,你要走漕运道你便走,我自走北崤道!”
“好好好,我今夜就先走,你可不要误了还朝大事,到时候延误了期限被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走你的漕运道,我有我的选择!大不了不做官了!”
左三相气冲冲的出来时,不少人都看见了,客栈老板怕他们打起来连忙上来相劝。
“放心,我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今夜就走!他们的房钱我一并结了!”
左三相果然在夜里出发,雇佣了五十个民夫与自己的二十个亲兵都蒙了面打着火把扛着旗帜就出城去了。
从东门出去的时候,城门紧闭,左三相吆喝了几声“我是征西将军左三相,奉召还朝!快开城门!”
城门官在城上看了看,只见是一群蒙面人,立即带了几十个士兵赶了下来警戒盘查。
左三相掏出诏书和皇帝御赐的长剑,这城门官连忙跪下,继而又仔细在火把旁边看了看诏书。
“左帅,你还朝为何要搞的如此神秘,大晚上的还要蒙面,小人实在不明白啊!”
“不要多问,我是为了早日还朝,以免误了期限!你一定不要告诉其他人!”
出了东门,这东门的城门官越想越不对,便也跑去刺史府报信。
刺史府的守门人睡眼惺忪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你们一个守西门的白天来喊左三相来了,夜里守东门的又来报左三相走了,寻张大人开心还是闲着没事了?”
东门城门官也只得悻悻而去。
一切如左三相所料,在走了一半栈道后与刘敬传顺利汇合一起坐上渔船渡河了。
众人在河上走了几日,望见栈道最窄的地方已经被人烧断,山顶上依稀有人在走动。
左三相指着栈道说“看见了没有,如果我们不走水路,我们就会死在这个地方!”
“你少说两句,我们从暗河钻过来的时候如同从地府走了一遭!密密麻麻的蝙蝠,让我冒冷汗的怪叫!要不是渔夫让我们闭着眼睛趴在船上,怕是要吓死在里面了!”
“平安就好,老刘,我不说了!上岸了再说!”
刘敬传上岸后如释重负“这船再也不要坐了,鞠文丽一家都吐的不省人事了!不过我在想,连朝廷鸿毛信使的密令内容刺客们都能得到,可见这刺客背后的人不一般,甚至我都不敢猜了!”
“老刘,慎言!明日便要入宫还朝了!对了,我给鞠文丽她们把了脉,她们要先休养半个月才行!所以只有你我二人先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