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三名老者顿又大怒。王羽风厉声道:“谢八笔,你好歹也是一族长老。当着这些小辈还要胡言乱语,含血喷人。
有种的就别耍嘴皮子。咱俩也无须再寻甚么适宜之处。若有胆量,你我便也在这虚空战台上比划一下好了。”
呼延家的三名老者齐声道:“不可不可。”
呼延广道:“各位前辈,先请息怒。眼前之事,既与庆氏宗族关连最大。却不知庆家负责外事的那几位前辈,为何还未现身。”
呼延家为首的那名老者点头道:“广儿言之有理。”便向着虚空深处道:“我三大宗族的外事长老都已聚齐,庆家几位仁兄,为何迟迟还不来此。”
他一言方毕,虚空中便有一个声音应道:“有劳各位久候了。兹事体大,且容敝族调运两件族器,以便查验这少年是否真为我庆氏族人。”
又过得片刻,只听唰唰唰声响,三名老者豁然出现。皆是身穿白袍,左胸上都绣有一枚火焰状标记。
这三名老者方一出现,便先团团作了一揖,齐道:“有劳各位长老久候了。”
一众老者都道:“好说好说。”
呼延广,谢淼淼,王素素,又上前见礼。
三名老者中有两人都是颌首微笑,只有居中那名面颊干瘪得仿佛骷髅般的老者,却是冷哼一声,瞧向谢淼淼道:
“小丫头,刚才便是你在叽叽喳喳,说那少年有我庆家的炎黄血脉吗?”
谢淼淼还未开口,谢八笔已将双眼上翻,不屑道:“庆含沙,你算甚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叽叽喳喳。”
他肩上的八哥鸟立时跳了三跳,也道:“叽叽喳喳,算甚么东西。”
谢八笔闻言也跳了三跳,嗤笑道:“无非与那**小崽子是同一脉系的,能算甚么东西了。”
骷髅老者脸色变了数变,鼻中又重重哼了一声。却并不向谢八笔瞧去,仍旧看着谢淼淼。
谢淼淼早笑得花枝乱颤,半天才道:“没错没错。刚才就是本姐姐叽叽喳喳说这位公子有炎黄血脉的。
嘻嘻嘻,你们庆家千古以来终于出现了第二位血脉传承者,应该是无比大喜之事呀。为何您老的脸色却会如此难看的?”
骷髅老者面色越发惨白。嘴唇动了几动,似要出言喝斥,终又强行忍住。
他转而瞧向庆忌,那目光更加阴冷不善。沉声喝道:“小子,刚才你既说自己祖上与庆氏大宗族有着血脉牵连,那么老夫问你,你来自哪里,家住何处?”
庆忌莫名其妙地被传送到虚空战台,接下来发生的这几番变故,更是样样都在意料之外。
但此刻察言鉴势,倒也很快明白面前这一十二位气息无比恐怖的老者,便是分属于大虞王朝顶级势力四大宗族中的长老人物了。
而现在问话的这位,则显然是庆氏大宗族的长老无疑。
只是对方神色不善,似对自己绝无好感。此等问话,便恐怕不安好心。当下略一思忖,不答反问道:“敢问前辈是谁?”
骷髅老者勃然大怒,厉声斥道:“是老夫在问你的话!”
这时他身旁那位长眉老者向庆忌稍做打量,微笑道:“这位小友,你也不必多虑。
我等既身为庆氏大宗族的外事长老,尺度行止,自也会堂堂正正,不敢半点有损宗族颜面。
现在既当众向你询问出身来历,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都绝计不会因此而有所牵连。
倘若你真是出身我庆家外系分支的血脉族人,则更无须有丝毫担心。
要知我庆氏大宗族规禁森严。一切奖惩赏罚,皆须依据族规为准。便是宗族内再有权势的长老,也难以逾越规矩,为所欲为。”
另一秃顶老者也道:“不错不错。我庆氏大宗族是何等势力,小友你只管放心说出来历好了。”
谢淼淼道:“庆忌公子,你不妨便把来历说给他们听听吧。做为大虞王朝的巅峰势力,四大宗族的确都是很要脸面的。
至少摆到明处的东西,还没有谁再敢私自做甚么手脚。”
庆忌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隐瞒了。我便是来自北山府的山阴庆家。”
他尽管不明白这谢淼淼为何一直都在维护自己。但对方的善意却并不象是作伪。
而且正如几人所言。以四大宗族这等巅峰势力,一举一动,的确都有尺度规则可循。
就象当日降临庆府的那名少年,原本极欲获得化灵神刀,但最终碍于族规却还是没敢出手抢夺。
又如今日的王素素,先前在森林山谷之内费尽心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可一来到大虞皇都的虚空战台,她却宁愿与谢淼淼对战,也再没有向自己出手之意。
这其中多半又是牵涉到大宗族间的某些行事规则,否则以王素素原先显露的泼悍刁蛮,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