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丫头片子。你一个女流之辈,老子便不与你太过计较了。”
庆横天不闪不避,挺起胸膛,竟是硬生生任由庆芳菲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卟!
足以碎金裂石的一拳,如中败絮,虚不受力。
下一刻,血色大手倏忽探出。抓住庆芳菲后领,随手一扔。
“庆横天!你……你……”
庆芳菲只觉自己好象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被抛飞到了十数丈外。
忙要操控源力,定住身形。怎料四肢微麻,竟有一股极为狂暴又极为玄妙的力量,将她的肉身牢牢禁锢。
偏偏她此刻又正是娇躯后仰、玉臀向下的尴尬姿态,眼看便要结结实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虽说凭借源尊境的强悍肉身,这一摔,倒不也至如先前石王附体的庆安之那般危及性命。
可一个妙龄少女,众目睽睽之下以这般不雅之态砰然坠地,让她情何以堪。
嘶!
就在这时,一缕气劲划过虚空。正是冷眼旁观的庆忌挥掌如刀,向着庆芳菲遥遥一斩。
庆芳菲顿觉通体一轻,庆横天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锢之力随着这一斩,竟是烟消云散,点滴无存了。
“多谢庆忌大人。”
庆芳菲身姿曼妙,飘然落地。只是一张俏脸,因为先前羞怒交加而满是晕红。
“庆忌大人,庆横天那魔头穷凶极恶,战力强绝,大人定要万分小心……”
“实在不行,那甚么阴阳大.欲.天,大人不去也罢……”
庆芳菲收敛心神,又极为担忧地叮嘱道。
在她看来,如今庆忌的武道修为尽管也高深莫测,但比起凶.残.暴.戾.犹胜当年的庆横天,显然还是要逊色了许多。
“无妨。”
庆忌微微一笑。他观战至今,对庆横天的厉害自是深有洞察。
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抛开其它不论,庆横天此人在武道之上着实算得是天纵异禀,罕世绝伦。
直到现在,他尚未使出老魔公羊伯所限的三成战力。可既便如此,庆氏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这些天才子弟,已无一人是他三合之将。
特别刚才击败庆道明与庆安之的那一拳一掌,凶威赫赫,大势煌煌。别说飞天境的武者无以抵挡,就算源尊境中的强者,也罕有人能够招架得住。
未出三成战力,炼神境下便已近乎无敌。倘若全力以赴,庆忌怀疑此刻的庆横天,或许已经拥有了与炼神境大能略微交手的资格。
这若传扬出去,定会在大虞王朝乃至整个虚空大陆都产生极大震动。
要知源尊与炼神,虽然一步之差,却犹似天涯相隔,茫茫永绝。
自上古落幕,千年以来的虚空大陆至少在明面上还未曾听闻有哪位源尊强者可以挑衅炼神大能的威严。
但庆横天或许便是那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例外。
“喂!小子,现在只剩下你了。能两次举手间就破去老子的暴雷之力,倒也有些门道。”
庆横天背负双手,大喇喇来到庆忌面前三丈处站定。上上下下,将庆忌打量了一遍,微微点头道:
“前几日间,庆飞阳对竹楼上那小妞没话找话,说甚么赤隐脉新立了一个叫庆忌的分家少年为少主,就是你了吧?
能被传说中的血皇大人看中,庆飞阳那厮对你可是妒忌得很呢。”
庆横天说着咧开大嘴,居然破天荒地向庆忌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和善的笑脸。
“竹楼上那小妞?”
庆忌微微错愕,目光不自禁瞧向庆横天的身后。在那几间竹屋之后,蜿蜒石径的尽头,正有一座竹楼。
庆忌旋即又想起先前公羊伯指定庆横天做考官时,言语中曾透露说已有三人够资格前去闯荡那“阴阳大.欲.天”。
其中两人,毫无疑问便是庆横天与庆飞阳。而现在庆横天所说的“竹楼小妞”,多半就是余下的那一人了。
此人既是女子,武道修为却能与庆横天、庆飞阳比肩而立,那便绝非当代的庆氏族人。
如此她的身份,便又与宗族近来私下流传的那位可破例参加庆氏神鼎洗礼战的外姓女子极为相合。
“嗯?你竟然也觉醒了炎黄血脉?有意思,有意思。曾经让老子一人独尊的庆氏祖脉,如今变得这般不值钱了吗?”
就在这时,庆横天脸上闪过古怪之色。
做为庆氏千年以来血脉觉醒的第一人,他此刻霍地发现,继庆道明之后,眼前这个清秀少年同样让他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应。
并且这感应比起之前的庆道明,更要清晰了十倍不止。
这说明庆忌所觉醒的血脉之精纯浑厚,竟然远远超过了庆道明。就算和他相比,也未见得逊色多少。
“炎黄血脉?哼哼,其实老子根本不稀罕。只不过老子顶天立地,宁折不弯。誓死不让那老贼得逞罢了……”
口中嘟囔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忽然间,庆横在将眼一瞪。
“庆忌!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废话少说。对于你,老子可不会象对待其他人那样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