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庆忌吓了一跳。这名叫段瑶的少女,看起来温婉恬静,谁知出手之凶猛暴烈,简直还要在庆横天之上。
先前他以灵魂之力与对方触碰了一下,就立时被一股万古玄冰般的气息给冻得灵魂打颤。
现在再瞧见这堵冰墙,哪还不知对方定然是修炼了一门奇寒无比,直可凝气成冰、冻封万物的武道秘术。
“火来!”
庆忌轻喝一声,伸指一点。
虚空发出呼啦啦的声响,一大蓬火焰浮现而出,瞬间将那堵冰墙包裹在内。
“嗯?”
“火之本源?”
庆道明等人见状无不愕然。
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境界的炼气强者,弹指之间操控除去“空之本源”外的地、火、水、风四大本源,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就象庆忌现在这样摧动火之本源,使其现形为一蓬大火,并非甚么奇功妙法,而是天阳境中稍微厉害些的武者便都可以做到了。
但若想以这蓬单纯由火之本源显化而出的火焰来克敌制胜,那在境界相若的炼气强者之间简直就是笑话一样令人忍俊不禁了。
要知道炼气高阶强者间的交手,所凭借的,固然也都出不了四大本源之力。
但这力量必须要辅以某种功法秘术,将之百倍、千倍地释放乃至变异出来,这才能够生出足以威胁并灭杀对手的恐怖威能。
可庆忌此刻看起来未曾动用任何功法与秘术,只是以天阳境武者相若的境界,召唤来了一蓬火焰。
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难道不明白,白衣女子挥手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所动用的已是惊天动地的武道秘术。令这堵冰墙以水之本源为根基,却蕴含着冻凝万物的恐怖力量。
水本克火,现在就算庆忌施展出与白衣少女同一层次的功法秘术来摧动火之本源,都极难占到上风。
更别说傻乎乎地妄图用这蓬火焰来抵挡让他们看一眼都觉得心颤神摇、遍体生寒的恐怖冰墙了。
按说以庆忌的修为战力,在同境之中堪称妖孽逆天,断无可能真的愚蠢至此才对。
“这小子,莫非短短时间之内,就能对先前所见的那片虚空景象有所领悟不成?如此的话,岂非表明他的武道天赋真比老子还要强了?”
只有庆横天目光灼灼,紧盯着庆忌召唤出来的那蓬火焰若有所思。
嗤!嗤!嗤!
这一切说来缓慢,实则犹如电光石火。
就在众人脑海中念头一闪,以为庆忌定然还有甚么未尽手段将要施展出来。
否则冰墙必然会以势不可挡的威能,将这蓬火焰灭而前行的时候。
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冰墙刚一被火焰包裹,就如遇到了天命所定的克星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融化开来。
“不可能!区区一蓬本源之火,如何能破得了清河段家的落木冰心诀?”
惊呼之声,出自再难保持镇定的庆飞阳之口。
庆安之等几人对于那白衣少女的来历,虽也模模糊糊听说一些,却哪里及得上庆飞阳知之甚详。
那清河段家的“落木冰心诀”名震上古,当今之世,段家年轻一代中,也只有这白衣少女段瑶修炼有成。
她刚才以“落木冰心诀”催发出的这堵冰墙,虽然限于武道境界,不可能如上古时期段家老祖那般挥手之间冰封天下,冻凝万物。
但在同境之中,便是他庆飞阳要应对起来都须大为小心,绝难如庆忌现在表现得这般举重若轻,乃至轻若无物。
白衣少女也是极为惊讶。
她因为祖上的渊源,对于庆氏大宗族的赤隐一脉深有好感。
尤其得知眼前这少年乃是被血皇圣意所青睐的武道天才,心中的友善之意便更增了几分。
她这一掌,固然蕴含着段家名震上古的“落木冰心诀”,却也只动用了不到两成的力量。
先前庆忌既能接下庆横天三成战力的攻击,少女自忖修为与庆横天应在伯仲之间。
纵然“落木冰心诀”威势强绝,但料想庆忌只要手段尽出,接下这一击倒也并不太难。
谁知庆忌只以一蓬本源之火,就融化了原本奇寒无比近乎坚不可摧的冰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似普通的本源之火,其中必是隐藏着连她也看不出的玄功秘术。
嗤!嗤!嗤!
高大厚重的冰墙,不到半个呼息的功夫,已然溶解蒸发为半截门板大的冰块。
又几个眨眼后,便全部化为乌有。
融尽这些冰块,那蓬本源火焰也耗去了全部的力量,随即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