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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解结束,接下来又分别是一个时辰的锻炼和对练。
对练时裴液和张君雪打了两轮,仍是一场未胜,一转头却见肖丘垂剑立在一旁等着。
这位男子见他看过来,抱拳相请。
裴液问了下张君雪,女子自无意见,他便提剑去和肖丘打了。
仍是两场以巧欺力的胜利。
两人收起剑来,相视一笑,只不过肖丘笑得颇为勉强,裴液则笑得真心实意。
——他再次确定了,自己昨日对肖丘的取胜不是面对伍在古的那种“时来天地皆同力”,而是可以稳定复现的,扎扎实实的实力水平。
这四生剑修要么剑法迈入拙境,要么修为突破至五生,否则想要胜过自己会非常困难。
肖丘提剑走过来,裴液伸出手,把了把他的手腕。
肖丘一叹:“抱歉,裴兄弟,我实在有一问不吐不快——冒昧一问,你练剑多久了?”
“八年。”裴液感觉自己已经面对过好几遍这个问题,他已对这个答案十分熟悉。
九岁打基础时,武馆师傅便要他们选一样武器,裴液选了剑,那也是他第一次摸剑,从此每天便有了半个时辰的持剑和挥刺练习。
但如果对方再问得细些,他或许自己便会发现这个回答令人脸红的错漏之处——摸剑八年不等于练剑八年,裴液,你钓鱼追兔掏鸟窝的时候,也算是练剑吗?
扪心自问,你八年来有多少天练剑超过一个时辰?
但这个回答至少令肖丘稍微好受一些:“我习剑比伱晚些,到如今也有十个年头了。”
“我瞧你也立在了门槛前,只差一步了。”裴液宽慰道。
“这一步却是难走啊。”肖丘叹气。
二人交谈了一会儿练剑心得,时间将尽时裴液忽然抱拳道:“肖兄,我也有冒昧一问。”
肖丘怔了下,笑:“请讲。”
“你们和张君雪有什么过节吗?”
“.”
“我和张姑娘相处几日下来,她为人诚厚,不像会得罪人的样子。”裴液斟酌着继续道。
肖丘沉默下去,刚刚那忧愁温润的脸色仿佛被无形的刀削去,剩下的部分是一片雕刻出的冷硬。
“我们和张君雪没什么过节,但我们和徐谷,和张家有的却不止是‘过节’。”他声音渐冷,“言尽于此,裴兄弟。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好,但咱们的交情不受这些影响。同样,对那边的仇怨,也不受咱们交情的影响。”
说罢抱拳离去。
裴液轻叹口气,他不知发生过什么,自然也不会莽撞地去做和事佬。
此时习练了一上午的学员们正四散安坐闲谈,几桶饭菜也端了上来,肉香飘荡。裴液正要转头去用饭,却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语声。
当先一个是张鼎运。
“瞧吧,是不是带你进来了,群英荟萃,任选!”
另一个声音沉寂了几息,才缓缓吐出口气:“这,全是武比候选?”
“全是,三生往上。”
“这,这真是鸟上青天、鱼入大海,我,我.”一番折腾纸张的声音,“我这便去寻人签。”
“莫急,这都在用饭呢。等用过饭后大家会休息半个时辰,届时你再寻心仪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