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尝试过在纸张上写下这八个字,”安格妮丝手指轻轻抚摸着纸张上那仿佛粘稠流动着的字迹,“在塞维亚的时候,那时我完全无法将他们在纸张留存下来。”
“在你的记忆里,这八个字符是什么?”灯罩上的慧真安静地看着安格妮丝道。
“我不记得那么多,”安格妮丝有些茫然地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在我的前世,它一直意味着敌对,意味着灾难。”
“我的印象里这八个字符与‘灵魂寄送者’有关,”安格妮丝停顿了一会才说道,“而我似乎曾经认为这就是‘灵魂寄送者’不应该存在的原因。”
“你现在觉得它有所不同?”慧真似乎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问道。
“我现在觉得它应该在说我自己的存在。”安格妮丝死死地盯着灯罩上的面容说道。
“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吗?”慧真近乎理所当然地说道。
安格妮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的确没有什么矛盾,我只是想不明白。”
“你并不需要想明白,”慧真平静地说道,“在你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没有必要了解它。”
“多长的时间?”安格妮丝下意识地反问道。
“这需要看你。”慧真说道。
安格妮丝将自己的目光从灯罩上移开,低下了头,抚摸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什么时候能够完全祛除母亲灵魂上的污染?”她低声问道。
“你终于忍不住了?”慧真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够忍更久。”
“特雷弗曾经告诉我,‘我’回收了那个房间里的所有‘信标’的污染,而之后我发现这只戒指确实不再拥有‘荆棘信标’的特性。”
安格妮丝沉默地盯了慧真一会,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但母亲的灵魂上的污染依旧留存着。”
“我觉得其实在对你来说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必要让你的母亲重新活过来。”慧真用着一种极为冷静的语气说道,“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她需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很长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安格妮丝许久之后才问道。
“也许四五十年?”慧真有些不肯定地说道,“也许更久?”
“我知道了。”安格妮丝紧紧盯着慧真说道,然后转移了话题,“我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够拥有承担记忆的能力?”
“什么时候都可以,”慧真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看有没有意义。”
“那什么样才是有意义的?”安格妮丝近乎不依不饶地问道。
慧真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很想去看那些记忆?”
“但不是所有,”安格妮丝紧紧地盯着灯罩上的面容说道,“我只是想要找到从那些记忆中找到我需要的,我现在能够接触的信息。”
“你倒是对那些记忆非常自信。”慧真有些嘲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