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烈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他的伤很重,尤其那一飞抓,他一会儿高热,一会儿又浑身冒汗。
翻来覆去。
好不容易睡着,没多久,恍惚中又听到有什么动静,他一下子惊醒。
看到窗外站着一只黑鸟,慢慢吐口气。
打开窗子,让鸟进来,取下鸟腿上的信筒。
头还有些昏沉,一手扶着头,一手展开信纸,漫不经心地看。
待看清上面的字时,一下子站起来,又来回看了几次,确定没有看错,把纸毁去,扯下外衣就往外走。
他知道此时去找如锦不是明智之举,但事关重大,他不能相信其它任何渠道。
必须得亲自去才行。
本应该走后门,但他想看看周围的情势,便先来了前门。
他想的是,衙门前门经常有百姓路过,就算不告状,偶尔路过也会往里看,敬畏归敬畏,但还是好奇的人多,这样一来,他也不会引人注目。
但没想到,今天衙门前有这么多人。
他心头微凛,路口站定,打听究竟发生什么事。
如锦一人在萧万身边,他一直放心不下,他想尽一切努力,保如锦安全。
所以,看到这种情况,首先想的是如锦,没想过要自己逃命。
他问路过的人:“劳驾,问一下,前面发生何事?怎么那么多人?”
路人很是热心:“是路家母子,被鬼索命,把尸首挂门前,还有认罪书呢。”
“活该,真是该死!”
路家母子?他是知道的,那个书生,看表面像个人,其实比衣冠禽兽强不了多少。
几十两银子,就能让他抛开什么圣贤书,至于他那个娘,眼睛都放光。
他们的死活,司烈不在意,本来也没想让他们活多久,等失去利用价值,接二连三因他们死的人太多,引起别人怀疑的时候,再把他们结果掉。
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不是死在他手里。
这就必须得在意一下。
司烈微蹙眉,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身上的伤,以及眼前路家母子的死,都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迈步往前,走向衙门口,想近距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顾蓉蓉在茶楼上,窗子开了一条缝隙,没全开。
她知道萧万不是一般的文官,武将出身,又在长宁王手下听用过,非常人所能及。
所以,没有太过明显。
看了一会儿戏,正想收回目光,一道影子闯入她的视线。
她笑意顿时凝固,对冷星赫无声招招手。
冷星赫立即起身,到近前来,顾蓉蓉一指。
冷星赫一眼就认出来,就是那天晚上与他交手的黑衣人。
顾蓉蓉观察着司烈:“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就这么到衙门来。”
“他来干什么?看热闹?”冷星赫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