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片刻功夫,朱标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回答韩度。
只见朱标神色惋惜,凝重的朝韩度点点头,说道:“孤昨天和安庆提起了你,但是她对你完全没有印象。孤提醒她那天她去找孤的时候,在花园里碰到的你,安庆也只是恍然大悟才想起来一般。但是当孤问起她还记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安庆只是两眼呆滞的摇摇头,唉......”
原来这就是结果吗?自己果然是一厢情愿。
韩度忽然感到一阵心痛,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心痛。明明刚才自己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一切结果,可是现在怎么忽然被一阵心痛搅的如此不堪了?为什么自己明明准备好了一切,为什么现在还会如此的伤心、如此的失落,这是为什么?
韩度的疑惑自然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片刻之后,韩度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涩声问道:“那殿下有没有问安庆公主是什么意思?”
韩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这些,明明朱标的话,已经能够说明了安庆公主的态度。但韩度还是问了出来,或许是鬼使神差,或许是心里有着一丝不死心吧。
朱标轻轻点头,慢慢说道:“问了。”
“安庆公主怎么说?”韩度抬起头看着朱标,满脸惨然之色,或许韩度不用问,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朱标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孤把你中意她的事情和安庆说了,但是,她只说了一句话,但凭父皇做主。”
但凭父皇做主!
这六个字像是铁石一般,瞬间把韩度的心给砸的支离破碎。
老朱能够给安庆公主作什么主?不就是把她许配给新科进士欧阳伦吗?
终于等到了结果,韩度脸上的伤心之色反而慢慢褪去。
忍不住转头看着朱标,自嘲一句,“殿下,臣有些羡慕那些考中进士的人了。”
韩度自认为,自己长的不差,能力不差,赚钱的本事不差,他不知道在安庆公主眼里,自己哪里不如欧阳伦。绞尽脑汁,韩度也只能找到一个勉强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那就是自己只是一个举人,而那欧阳伦是进士罢了。
进士。
韩度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如果当初韩家没有被下狱的话,韩度有信心,自己现在也是进士,而且至少是一甲二甲进士。
但是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了意义,只能够说一句‘天意弄人。’
朱标见把韩度糊弄过去,正在担心他会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追问呢。听到韩度把话岔开,连忙摇头安慰道:“进士有什么好羡慕的?别说你立下的这些功劳了,就只是你现在的宝钞提举司主官。三甲进士,根本就没有坐上去的资格,一甲进士或许还可以有几分念想。”
自己真是在对牛弹琴!
韩度看着朱标就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一阵发疼。自己是在和你讨论进士的身份呢,你却要说什么官位高低。
难道我韩度在你眼里,就是贪恋官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