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攻击部队的果断转进,刚才还热闹无比的战场上,如今只剩下一堆死状各异的尸体,风中似乎也飘荡起了《希望の花》的旋律。
好吧,我这么说似乎在生死大事面前过于轻佻,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后世有人研究这场战斗——就假设有这么一个闲到没有蛋都要长出蛋来疼的人吧——一定会发现这场声势浩大的进攻从策划到动员乃至于最终执行,都只是十三协约部落错误发动,被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行为,从战略上到战果中都毫无意义。
而在我眼中正好相反,不是小好是大好!
这场仗好在哪里?好就好在它失败!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容易被删改。
总之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满脑子都是接下来如何混进褐池部落里面去。
依照我在《刺客信条》中多年研究的经验来看,正面冲击有点难度。
有那么一堵凭借地势修建,落差将近三层楼高、堪称天险的高墙存在,我暂时还完成不了原地起跳九米高,空中转体三周半随后平稳落地在对面的操作。
如果可以,那一定会被命名为“马库斯转体”,然后被载入史册!
按照我的计划,本来是要在这里装死尸,等到褐池部落的人出城打扫战场的机会,再用超凡绝伦的潜入技巧晃过守卫,暗中打探褐池部落的情况,顺便给松鸦一个惊喜!
这样的计谋堪称绝妙,可以称为当代的特洛伊木马计!
可惜我在冰冷的土地上等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城墙上的人竟然毫无打扫战场的意愿,仅仅是保持着每小时换班一次的频率在城头巡逻,其他人紧锣密鼓地在城墙上补充着损耗的滚木和落石。
(;′??Д??`)失算了!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下来了。
这座于草原上拔地而起的科里洛山,虽不知道海拔如何,但从山巅夏季存有积雪就知道绝对不低,山体的独特构造也使得我所在的高度植被稀疏,属于强对流天气多发区域。
在第一个钟头,我就遭遇到了呼啸而来的强风,劲头十足地席卷而过每一寸土地,将山上的浮土碎石吹下了万丈深渊里,我偷偷挪动到了山崖边上,才避免天葬的命运。
过了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山的另一头响起,很快就覆盖到了我所在的区域——那是直径一两厘米的小冰雹,在强对流和低温的作用下从云间坠落,还未融化成雨滴就砸落地面。
这一场冰雹下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砸得浑身生疼,就像是在spa馆里轮流遇上一灯大师做指压、梅超风做刮痧、金轮法王做泰式,最后被金牌技师杨过用黯然销魂掌开了个背一样。
按照气象学分析,出现强对流大风和冰雹,一般就会接着一场大雨……
果然,山顶的云团慢慢沉降了下来,彻底笼罩了山腰的区域。豆大雨点在地面上砸出了豆大的坑(注:此处第二个豆指的是土豆。)
风雨的摧残大概有持续了一个小时,高山上灿烂的阳光才再一次突破云层展现在天际。地面上嫩绿的草芽在雨水滋润后更加晶莹,宛如于谦的父亲王老爷子脖子上,那枚水头荡漾的翡翠。
潺潺的水流汇成了小溪,沿着山间常年冲刷出的天然沟渠流淌着,仿佛唱着歌消失在了地面上,只留下变为深色的碎石道路,与依然死不瞑目的尸体酱。
在这样的美景前,我只想说三个字……
“好冷啊!”
浑身衣物被雨水浸湿的我,仿佛回到了家一样——平行世界矿石镇的那个家。可惜这里没有说话好听的人才,我实在喜欢不上这里。
现在的想法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我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放弃了预备好的潜入计划,将脑海里《军用潜入作战手册(鱼人语注释版)》撕得粉碎,哆嗦着向近在咫尺的城墙走去。
在靠近之后,我发现这座浑然天成的关隘,似乎并非全是天然形成这般高度。上面建筑垒石的部分大概只有两米高,用比较粗糙的手法叠成玛雅金字塔的形状,碎石既是筑城材料,也是防守武器,可谓攻防一体。
而山路的两侧拥出的两段墙体,则是由隐埋在地底下的不知名材料建成。从自然界罕见的对称特征就能知道,这里有人工修凿的痕迹。
时光流逝中,整座关隘都披着一件翠绿乃至墨绿色的苔衣,在宏伟中透出一股岁月的沧桑,也让这里愈发显得雄浑。
两段犬牙交错着的山岩中原本仅留出了两人并行的大小,此时用乱石牢牢封堵,依托原本就有六米多高的山体高度,雄瞰科里洛山唯一的登山之路,死死据守着这里。
“开门!行行好吧,快给我开门!”
我抱着肩膀发着抖,冲着城楼上大喊。
“什么人!”
在我出于专业知识的好奇,着手考察建筑材料的时候,从城墙上立马探出了一个头,举着弓箭厉声喝道,随后一支箭瞬间从我身边擦过。
在被发现后,城墙上动静瞬间增大,出现了四五个人同时将弓箭对准了我:“不许动,立刻滚出这里!这里不欢迎可疑的人!”
我指着自己辩解道:“你误会了,我是你们部落的盟友,是来解救你们的!”
城墙上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有人警惕地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使者?我们从没有派遣过求救人员,你又怎么穿过重重障碍到这里的?””
我稍微走远了一点,让他们看清我身上的衣服:“我混入山下的军营,装成他们的人偷偷上来的!”
城上的人还是不相信:“嗯……那你是怎么让他们相信你的?”
我一听对方的口气有些松动,趁热打铁地说道:“那当然是组织的功劳了!我们的同志遍布五湖四海,甚至打入了敌人内部……”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
说到这里,我就胸有成竹地说:“办法很简单,让松鸦出来见我就行了,她一见到我就明白!”
本以为我这句话说完,对方就会乖乖地请出松鸦以便验证我的说法,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见城楼上传出了冷笑之声:“果然是想骗出松鸦萨满!露馅了吧!弟兄们,动手!”
一声令下,城头上石落如雨,滚木如雷,毫不客气地往我头上招呼!
怎么回事?
这就玩脱了?!
我第一反应是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吗?难不成“松鸦”在这个部落其实是骂娘专用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