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微微一笑:“这虽然是一块流标的石头,肯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赌石最重要的不是相玉术,也不是运气,而是勇气。”
朱龙媚惊讶的看着他:“勇气。”
叶青肯定点头:“没错,就是勇气。师父之所以被尊为玉将军,就是因为他赌石的勇气。比如,师父赌的那块莫湾基,那块石头在潮汕四大家族中,足足二十多年,但是他们就不敢赌。”
他叹息一声:“因为他们不是纯正的赌徒,而是玉石商人,他们赌一块石头,想要的是十拿九稳,虽说赌石这个行当,根本就不存在十拿九稳。
但是他们却希望,赌涨率在七成以上,尽量的减少损失,只有这样,他们的企业才能正常运转。
而我们不一样.........”
站在一旁的郑玉婵忍不住道:“因为你们是纯粹赌徒。”
“这句话说的没错!”叶青肯定点头:“我们就是靠赌石为生,不追求利润最大化,身后也没玉石珠宝公司的拖累,因此,我们有胆量去赌。”
朱龙媚点点头。
叶青继续道:“而且,以我和师父的身家,就算你赌垮几块价值几个亿的石头,我们也有能力为你托底。
虽然伤筋动骨,却不会倾家荡产,遇到好石头,我们还能将损失赢回来。”
这句话朱龙媚懂了,玉圣不是不会赌,而是不敢赌,因为他们购买赌石的钱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隶属于潮汕四大家族,或者说四大家族旗下的珠宝玉石公司。
他们的位置就是高级相玉师,而不是企业的主人。
他们赌的每一块石头,都要为公司董事会负责,为旗下的员工负责。
如果他们破釜沉舟的去赌,一旦赌垮了,公司就会因此倒闭,而员工的遣散费用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到时候,潮汕四大家族就彻底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所以,他们赌石需要的稳妥,这也是他们参加公盘,大量购买半赌料和明料的原因,虽然利润降低了,但相应的风险也降低了。
朱龙媚娇俏的扫了郑玉婵一眼,嫣然笑问:“那块莫湾基究竟是赌涨了,还是独跨了。”
“严格的说,只能算是一个平手。”叶青郑重道:“那块价值十亿的莫湾基,虽然开出了价值几十个亿的帝王绿翡翠,但全都是碎料,只能车珠子,想要出手,需要太多的时间,也许三五年,也许十几年,才能将这批碎料换成钱。
而时间对我们来讲也是成本,所以,当玉圣来到瑞利,打算跟师父化敌为友的时候,我就做主溢价卖给了潮汕四大家族。”
“溢价,那潮汕四大家族不就是赔了吗?”
“账不是这样算的。”叶青笑着纠正她的想法:“那批料子虽然是碎料,但也是明料,对于潮汕玉石珠宝公司来说,那也是最靠谱的资产。
而且,帝王绿翡翠价格每年的价格都要翻一翻,将其雕琢成珠子,蛋面静等升值,等价格合适的时候在出手,这批料子他们是稳赚。
退一万步讲,总比让师父破釜沉舟,用这批料子砸盘的好,高档翡翠的价格好不容易推上去,在被师父用两败俱伤的价格打下来,他们损失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信誉......”
这句话朱龙媚和郑玉婵都听明白了,就算是碎料,也是帝王绿。
是翡翠中尊贵的帝王,只要文远山不惜代价的出手,帝王绿价格必定暴跌,从而带动别的高档翡翠价格暴跌。
潮汕四大家族的损失就不是一点半点,而是伤筋动骨。
但是一个赌石客的伤筋动骨,跟一家珠宝玉石企业的伤筋动骨,完全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还有一个企图进入内地市场的玉龙集团在一旁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