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跟在杨洪波身后来到院长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那里喝茶,而邓华副院长如同个三千块一个月请来的服务员一般在那里小心的斟茶。“爸,你怎么来了?”陈萍萍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就陈建安的身价是不会来这样的小医院的,平时和县级医院的业务往来都是由手底下的人接洽的。“我来接看看你啊!你过年都不回家,你妈妈在家整天的惦记着你。”陈建安这次来是要把陈萍萍带回去的,可他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可不能直接说要带她回家。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我妈也真是,我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她还是不放心我。”陈萍萍嘟着嘴说道。
“我不是想我的宝贝女儿了嘛!我来看看有没有谁欺负了我的女儿。”陈建安说道。
听到陈建安的话,杨洪波心里一突,随后就一脸讨好的说道:“我们科室里可团结了,没有谁欺负过萍萍,是吧?”陈萍萍看着杨洪波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来的路上杨洪波会有那样反常的举动,感情这老小子是怕自己的父亲找他麻烦所以才早早的给自己示好。
要是按照两三个月前的性格,陈萍萍没准就直接说自己被杨洪波给欺负了,反正有自己的父亲在身后撑着,还怕一个小小的杨洪波反了天不成,可经过这两个月的磨练或者说是成长,陈萍萍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最少知道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简单的道理,自己还要在重症医学科工作,得罪了杨洪波这睚眦必报的顶头上司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虽然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对,我们科室里的同事们都可好了。”陈萍萍说道。
陈萍萍虽然没在父亲面前说杨洪波的坏话,可也没念杨洪波的好。听到陈萍萍的回答,杨洪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回到肚子里,这一关算是过了,杨洪波的心里想到,随后又懊恼起来,要是早知道陈萍萍是陈建安的独女,自己怎么着也得巴结一下陈萍萍,要是陈萍萍能在她父亲面前说说自己的好话,自己还有可能在退休前混个副院长当当,现在估计是赶不上趟了,就凭自己有事没事的就批评陈萍萍一顿,陈萍萍今天不说自己的坏话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对了,我妈怎么没来?”陈萍萍好奇的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会晕车,这天气她坐几百公里的车来这里她得在床上躺好几天,她让我把你带回家休息几天也好陪陪她,我这不是来找你们领导请假了嘛!”陈建安说着就朝着杨洪波使眼色。
杨洪波这瘪三还在那里一心想着怎么巴结陈建安,以至于他在看到陈建安朝他是眼色的时候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也就是俗称的走神了,他只记得陈建安最后说的是请假,心里一合计还以为陈建安说的是不能请假,只听杨洪波脱口而出的说道:“不能请假,现在是特殊时期得以工作为重。”杨洪波说完后还一脸讨好的看着陈建安如同个等待表扬的小孩子一般一脸的期待。
陈建安听到杨洪波的话,心里直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骂个半死,这他娘的摆明了是拆自己的台,自己这么多年总算是遇到一个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对着干的傻逼,自己要是不有所表示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只听陈建安冷冷的说道:“杨主任批评得是,特殊时期应该对工作尽职尽责,是我唐突了。”杨洪波话刚出口就恨不得用大嘴巴子抽自己,自己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巴结陈建安的机会就让自己给作没了,还顺便的得罪了陈建安一把,现在听到陈建安的话,杨洪波心里暗道一声完了,可话已经说出口了,自己得想办法往回兜才是。
杨洪波强压着尿意说道:“这虽然是特殊时期,不过陈萍萍在平时的工作中表现优异,科室里考虑直接给你放假。”杨洪波不愧是混领导阶层的,很快就想到这么一个主意,既然自己得罪了陈建安,直接找陈建安求饶肯定没有找陈萍萍来的有用,索性就厚着脸皮先拍陈萍萍一个马屁再说,反正自己刚才也没说过不准放假,现在把放假用奖励的形式给说出来怎么着都比自己一条道走到黑来的强,至于放假时间杨洪波可不敢说,鬼知道陈建安希望是几天。
杨洪波拒接陈建安的时候,邓华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好不容易来了陈建安这么一个大主顾,要是被杨洪波这二五仔给得罪了,自己非得拔了他的皮,好在杨洪波这傻帽不算太傻,关键时候那猪脑超常发挥,总算是把事情又给绕回来了,过程虽然凶险结局还算可以。果不其然,陈建安听到杨洪波的话以后,嘴角扯出个一眼看上去很难看可细看之下又觉得挺走心的笑容,那笑容从嘴角开始扩散,随后就布满了整张脸,使得原本就布满褶子的脸变得像个蒸熟的包子一般。随着笑容在脸上扩散,整张脸也变得自然起来,竟不见刚才的一脸杀气。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别看陈建安在外面前呼后拥人五人六的,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他是一个父亲,既然是父亲,就总愿意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子女,杨洪波夸陈萍萍优秀,这在陈建安听来比别人夸奖他还要舒服,杨洪波这马屁也算是歪打正着。
陈建安听到杨洪波的话,嘴都笑得合不拢的同时说道:“哪里哪里,这也是杨主任领导有方。”这老头虽然说得谦虚,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只见老头骄傲得像是要宣告全世界一般。
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的杨洪波心里鄙视着口是心非的陈建安,可嘴上还是打着哈哈:“没有没有,这是陈萍萍确实优秀,还是您从小教育得好。”陈建安心里更加舒坦了,只觉得骨头都轻了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