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华和李善达心中隐隐觉得,袁丹青此刻请他们吃夜宵,是有着一番深意的。
他们刚到楼下,便看到袁丹青从一辆卡宴SUV的驾驶座伸出头来向他们呼叫。他们一见,便快步走过去。好像商量好似的,李忠华主动坐到副驾座上,李善达和马强则迅速坐到后座。
袁丹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翘了一下,将方向盘一打,深踩一脚油门,车便向前窜去。
在中海,袁丹青是“地主”,再加上家里的背景不一般,来接人前,她已经订好了地方。很快,车便来到一个繁华的路段,在一家外表显得十分现代与豪华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他们几个跟着袁丹青走进酒楼,服务员很快迎向前来,问道:“请问有没有订位?”
“A318桌”袁丹青应了一句,服务员马上用对讲机通知三楼做好迎接的准备。看来,这家酒楼的服务是很到位的。
来到三楼,马上有人将他们引到A318桌上入座。这是一个靠窗口的座位,窗口很大,向外看去,濠江就在马路的对面。濠江的水平缓的流过,两岸的灯光透过江水折射出各种不同颜色的光影,一种现代、豪华、纸醉金迷般的感觉扑面而来。于他们而言,在云州市是无法有这样的感觉的。李善达瞬间想到,云州应该借鉴中海的服务业发展,不断提升自身的服务意识和服务水平。
三楼是一个大厅,桌子按一定的规律摆放着。每一张桌子要不就有人坐了,要不就立着一个写着“已订”的水牌。虽然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不大,但人多了,声音自然嘈杂起来。对于生活在中海的年轻人和白领、商务人士而言,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袁丹青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招来服务员,点了好几个这家酒楼的招牌点心和小吃。不一会,这些点心和小吃陆续上桌,他们边吃边聊。
夜色虽浓,但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硬生生地将这浓重的夜色逼退,让人仿佛置身于白昼中。三楼的人也越来越多,人声更是越来越嘈杂,他们聊天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李善达却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他感到一种并不友善的气息在靠近。
李忠华他们并没意识到这些,正聊得高兴,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的桌边响起:“袁小姐,很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美丽,无人能敌啊。今晚有兴趣陪两个穷帅哥和一个老头聊天,连我们这帮兄弟不都知会一声,太不够朋友了吧?”
他们这才注意,在人来人往间,四个人悄然站在他们的桌边。说话的显然是这四个人中的“带头大哥”,他们都打扮得油头粉面,身穿一身名牌。要不是阿玛尼,要不就是范思哲,似乎只有名牌上身,才能显出他们的高贵与身份。
“莫伟涛,嘴巴干净点。什么穷帅哥,什么老头,这位是我的领导,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赶紧滚一边去。”袁丹青美目圆睁,大声斥责道。
“呦呵,长本事了不是?凭什么让涛哥滚开?咱们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涛哥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以为自己长得美?哼,比你长得美的大有人在。”旁边一位跟班看来家底也不差。
“呵呵,卢小明长大了嘛,不小了嘛,都成为涛哥的跟班了,不错呀。我美不美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这小毛孩也不懂什么美与不美。你不是说有很多美女吗?赶紧的,离开这,别打扰本姑娘的聊天。”袁丹青寸步不让。
“不错嘛,出去混了几年,胆子肥了不少哦。别以为有两个穷鬼,一个老头,老子就不敢动你了。我告诉你,我要动你是分分钟的事情。”莫伟涛被袁丹青激怒了,说话变得十分嚣张无礼。
“这位涛哥是吧?我们几个在这喝茶聊天,好像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一上来就什么穷鬼了,什么老头了,什么分分钟可以动别人了。真是奇了怪了,这天下难道是你家的天下?你想干嘛就干嘛?想动谁就动谁?”坐在靠外的李善达不想袁丹青单独作战,也瞧不惯这位“涛哥”的嚣张模样。
“你看,你看,穷鬼就是穷鬼嘛。那一身破衣服还好意思穿出来,还敢与涛哥顶嘴,我看你是活腻了吧?”卢小明这个跟班还是十分卖力。
“我们的衣服好得很呢。国家配给我们的衣服,你敢说是破衣服?你们一身名牌,你们敢说是你们劳动所得?我看你们啊,真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社会的一些坏风气,估计也是被你们这班锦衣玉食,游手好闲的人搞坏的。做人嘛,还是低调点好,不然的话,小心你们的老爸老妈会被你们累死的。”李善达毫不客气且用词激烈。
“好啊,你这个穷光蛋。你知道涛哥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