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整队备战。”
“是。”士兵扶好歪斜的帽子,往远处跑去传话。
他抬头看了眼杂乱的营地,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奴隶,毫无军纪可言,要不是唐军现在混乱不济,他们未必能钻得了空子打赢几场。
摇了摇头,回帘帐穿上盔甲,再出来时队伍还未整好。
尚结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大吼:“娘的,唐军哪里来的人马?”
可是营帐混乱,无人作答。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队伍才渐渐整顿好,副将得空来报:“大人,一个时辰前从后方冲出一队唐军,乃镇西节度使马璘。”
尚结息叫骂起来:“这龟儿子从哪里来的?”
副将无法回答,低头盯着地下稀烂的泥浆,希望这一茬能赶紧过去。
“可有伤亡?”达扎路恭突然出声。
副将解了围,回禀道:“他率兵进城后又背城而出,俘虏了约……千余人。”
“都掳了何人?”
“回大人,是之前派去城门叫嚣的小队。”
“可有其他损失?”
“这……”副将磕巴半天也不能确定,“暂时还未……”
“去清点,命队原地修整,明日再战。”
“是。”副将领命告退。
尚结息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明日我们真的要攻城?”
达扎路恭看着他没吭声。
“还真打啊?”他摇了摇头,“我看不好打,我们攻城本来就不行嘛。”
“长安怎么打下来的?”
“那还不是长安的饭桶根本就没有抵抗,皇帝跑了没有人坐镇,趁乱捡了个便宜嘛。可是这个凤翔城不一样啊,这孙王八是个硬茬,缩头不出来,去长安之前就没拿下,昨日进去的那队人马还不知道实力如何呢。”
“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吗?你明日领一半人马先去会会他。”说完也不看他,直接回了营帐。
第二日,天气阴沉,水汽还未消退,处处湿漉漉。尚结息起了个大早,集结人马准备攻城。
怎料尚未到达城门,远远便见城门大开,偌大的城池在云雾中,安静得吓人。
“妈呀,这是见鬼啦!”
大开的城门在阴云密布的天色下显得诡异可怖。
旁边的士兵也没见过这阵势,纷纷驻足不前。
尚结息回头对副将喊道:“派个人回去问问恩兰这种情况怎么办,要快!”
达扎路恭没等来,将士只传来一张纸条:此将不怕死,可弃之,领军南下。
尚结息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想想也是,这诡异的空城看着像是会吞噬人命的怪兽,于是对身后大部大声令道:“撤!”
等他跑回去想问问达扎路恭怎么回事,发现这小子在他领兵攻城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带着剩下的一半人马南下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营帐,桌子上仅留有一张纸条:剑南道等你。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明显就是被耍了啊!扯过纸条一把撕了,对副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拔营起兵剑南道!”
尚结息带着气,追了达扎路恭一路,将气全撒在剑南道,仅仅一个月就扫平剑南道。
而这个时候,达扎路恭看着刚刚从逻些城送来的文书,笑了。
他终于可以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