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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季梦洁去了杭州,一路尾随着她,险些被她看到。我打的什么主意,自然是找个男的诬陷她,取照回去给郑超然看,他们两个的感情就玩完了!
一切计划我都想好了,甚至于开始找人,但是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她进了一家院子。
那是在乡下,周围都是些两层小楼,院子里坐着个端着竹篮捡着什么东西的婆婆。
季梦洁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进去,在那婆婆面前停下,把东西放在身侧,讲起了什么话。
我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是那温软的语调,我不曾听她对郑超然用过。
之后,我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她陪婆婆吃完饭,她取出下车之后买的蛋糕,点上蜡烛,陪婆婆吹蜡烛,吃蛋糕。
那些画面,我默默地看着,然后独自离开了。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爱,爱之一字,对一个言情作家的影响力你们无法了解,无功而返,可我发誓,我还是不喜欢她。
回到宁波,也许是坐车太累了,我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睡梦中,我感觉地动山摇,大地崩裂出一个豁口,在我面前越裂越大。地面不断颤动,不在水平,我被摇晃进那个豁口里,下面是黑暗的万丈深渊,我惊惧地喊救命,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手拉住了我。
抬头,是郑超然死死咬紧牙的模样。他趴在豁口边缘,用力地拽着我,我被吓到了。
“放手,你会被我拽下去的!”
“不放,死都不放!”
我想活下去,可我不能让他陪我一起死,豁口的边缘开始坍塌,土地已经裂到他的胸口,他的肚子,我被狠狠地往下坠了一截,摔在泥土壁上,之后他跟我一起掉了下去。
“啊——”
一口冷气被吞进肚子里,我骤然惊醒,慌忙找着打电话给郑超然。等待更煎熬着我,漫长的一分钟后他接起了电话,我着急地问他。
“郑超然,郑超然,你有没有事?!”
“怎么了?”
我把刚刚梦到的一切跟他讲,他听完后哈哈大笑,告诉我那只是个梦,他还好好的,而且我能打电话,说明我也好好的。
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我逐渐清醒了,想起刚刚那一幕,忽然觉得好熟悉,仔细一想,才发现很像《我和僵尸有个约会2》里面况天佑拉着珍珍跟马小玲在阳台上挂着的模样。
对况天佑而言,珍珍是女朋友,马小玲更像是兄弟,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满头大汗咬出那六个字时,我觉得所有观众肯定都动容了。
“不放,死都不放!”
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地震,郑超然怎么可能为了我而赴死,他还有季梦洁。果然只是个梦。
我跟他打了几句哈哈,挂了电话。
僵约是一个世纪的绝唱,十三用他的绝妙故事,讲述了一个想爱不能爱,想爱不敢爱的故事,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况天佑喜欢的人是被他摆在朋友位置的马小玲,可偏偏他们不能在一起!
我终于肯从房子里走出去,到楼下晒太阳。
中午的时候舅妈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老太太又开始折腾了。
这烦心的事儿我一点也不想理,应付了她几句又挂了电话。
我坐着被张奶奶还给我的秋千架,抱着歪歪,看着二楼的窗户,懒懒地晒着太阳。
这种感觉还不错,在缅怀中度过。
实际上我的生活特别无聊,又特别枯燥,我接触每一个人不是为了研究他们的心理就是因为他们是我的读者,很久,也许我思想已经不正常了,已经忘记怎么跟外界健康地接触了。
我很想替小镜写一个故事,可是一个没有爱情,突然被掐断的人生又不会被读者喜欢,她好像连被人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忽然没故事写了,再没有什么感觉紧紧地攫取住我的心脏,这让我无措又惶然,像江郎才尽,又像是壮士扼腕。
想想,我可以塑造出很多丰满的角色,可以塑造出很多精彩的人生,我可以给故事里每一个人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现实中,我自闭、落魄、可怜又自命清高。
晚上,我躲在被子里瑟缩着身体时,郑超然打了电话来。
“我分手了。”这四个字钻进我耳朵的时候,我觉得时间静止了。
“你不表态吗?”
“季梦洁把你甩了?”
“我提的。”
“额?”这个结果我完全无法相信,像季梦洁那样聪明的女人,郑超然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她的手掌心?
“我……我就是觉得怪怪的,感觉不对,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没有那种感觉了……”听着他纠结地讲完,我更疑惑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似乎每一个分手的对象都是这样的借口,那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郑超然,你喜欢男的吧?”
“老子是纯爷们儿,你不是见过吗?”
这话让我难堪了,找不到该用什么回答。
一如我在《前夫》里所讲的,男的开心可以啪啪,生气可以啪啪,爱可以啪啪,不爱也可以啪啪,郑超然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这种生物本性,用他的生理反应羞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