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又抬头去看半空中的那个“卷轴”,却发现魃豹不知何时又接连使出了几个法术,将陆纤纤完全囚禁在了他的法术中央。
陆纤纤原本是被那些从灵缚术中间伸展出来的鬼爪拉扯着仰面躺在地上的,现在被魃豹的法术束缚住了以后,就已经重新坐了起来。虽然人是坐起来了,可身上的那些鬼爪却一点儿没少,更是缠得紧紧的,连同其他鬼修的法术一道,将陆纤纤紧紧地摁在地面上。不要说是她想站起身来施展法术了,哪怕她就是想动一根手指头,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盘在他身上的洗髓虫也不知道是被他用什么方法压制住了,好些已经跌落在了地面上,完全不动了。就是能够动弹的,也不过是勉强挥舞一下翅膀,完全不能从地上挣扎起来,更不要说是在空中飞舞盘旋了。
陆纤纤的面上换了种狰狞的神色,朝着魃豹发出嘶吼一样。糯米很努力地侧着头去听,却发现自己完全听不见那边有什么声响。
刚开始的时候。陆纤纤能够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得那样远,好像是因为用了什么邪门的功法。现在她身上的真元力已经消耗一空,便连着那声音也不能再传到外头来了。
仅仅是从魃豹的视线里边看着事情的发展,并不能见到魃豹本身。糯米只能看着陆纤纤脸上的怨毒越来越深,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伸出手去,拿起了那个洁白的香炉。
要不是糯米知道这是个狠毒的女魔头,肯定会同情起陆纤纤来了的。可一想起陆纤纤方才的那些偷袭,她又哪里还能有什么同情。
要不是柱子将她护在了身下,要不是她自己在最后关头喘过气来使用法术。这时候被打倒在地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一想到那些被挂在树梢上的修士尸首那随风飘荡的模样。糯米就觉得陆纤纤现在这模样一点儿都不冤。
而且。若是陆纤纤还维持着当初那种娇艳的美貌,可能还会叫人觉得更加同情一些。不论对方做了什么,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终归还是能够叫人心软一些。可惜现在陆纤纤已经因为太过损耗心力。成了个干瘦的模样。她现在并不显得枯瘦或是年老,就仅仅是干皱,皱巴成了一具干尸的模样。
她甚至要比干尸要更可怕一些。那双紫黑色的毫无分别的眼睛,叫人看着就心底发寒。
魃豹自然也不会觉得陆纤纤有多可怜,更不会同情她。
陆纤纤恨恨地瞪了魃豹一眼,回头看了看地上落下的那些洗髓虫,那双空洞得叫人心头发麻的眼洞里边居然还流露除了一种缠绵和不舍来。
她看了地上那些洗髓虫半日,回头恨恨地同魃豹讲了几句什么,便见到那些束缚在她身上的鬼爪稍微松了松。往地上缩回去了好几只,将陆纤纤的右手空了出来。
魃豹又将那个香炉朝前推了推,陆纤纤又横了魃豹一眼,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干尸一样的模样了,可这么横过来的一眼。却还是能够看出当初那种风情万种的样子,叫糯米在这头看着都有些脸红心跳的。可魃豹却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又用爪子推了一下那个香炉。
陆纤纤便露出了个哼声的表情来,伸手拿起那个香炉来,在那盖子上边抚了抚,然后凑到了自己嘴边,用舌头舔了舔那个香炉,再将丹炉放下来以后,又用食指指尖在丹炉顶盖上边点了点。
她伸出指尖敲点这香炉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同个情人调情一样,指尖一勾一动,都带着一种情调。若是换了个多愁善感一些的男修,这时候仅仅是见着陆纤纤的动作,就已经够叫他心神荡漾的了。
只可惜现在面对着陆纤纤的,是魃豹这个完全不解风情的妖兽,自然也不会对陆纤纤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冷冷地看着陆纤纤,仿佛是无声地催促她快些动手一样。
陆纤纤眼里含着无限哀怨地望了魃豹一眼,就好似是在看自己的薄幸情郎一样。等她发现魃豹对她的挑逗完全没有反应以后,这才低了头,又将舌尖重新咬破,再次将那舌尖上边的血滴落到那个香炉顶盖上边去。
随着那舌尖血的滴落,陆纤纤身体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眼,看上去更是敢皱了。原本丰满的胸膛也跟着平坦了下去,那件原本就短小的衣裳,现在就好像是挂在一根竹竿上边一样,很是有些空荡荡的。
即便糯米只是远远地看着,也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所使用的那法术是有多么的邪恶。这种邪恶已经不仅仅是表现在对敌人凶狠之上了,甚至是连操控着这个法术和这些妖虫的修士,也会被拖累成陆纤纤现在这么一副模样。
糯米又想起以前在季风游记上边见到的那些记述,这才清楚地知道那写下那段话的修士那样忌讳洗髓虫这种存在。也难怪这洗髓虫在兴盛一时以后,马上就落寞了下去。
不要说是陆纤纤这样美艳的女修了,哪怕就只是一个男修,又有几个人是愿意自己被折腾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