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唇角露出一个讥笑:“有便是凌迟。”
许仲陡然反应过来:“大人,小莲她……”
他话只开了个头,就被忘川冷冷截住:“懦夫!天下美娇娘何其之多,你非要戴这一顶人尽可夫的绿帽子!你的家族蒙羞,让你的儿子一辈子活在被人耻笑之中!”
栅栏之外又响起那老妇的哭喊声,许仲露出几分茫然,但却离了何小莲更远几步。
何小莲慢慢从地上爬起:“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挑拨我和许郎的感情?”
垂死之人,竟不再惧怕忘川的威压。
忘川也感惊讶,却是淡淡一瞥:“你口口生生忠于你的许郎,为何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听到这句话,何小莲身子一晃,喃喃自语道:“我没有想这么多……许郎说只爱我一个,为何不信我,为何要迎娶新妇。我还有寒儿啊!”
赵睿早不耐烦,不过碍于忘川说了好几句话,平日里忘川一句话也是难得,今日倒也奇怪。居然对着妇人说了如此之多。
“何氏小莲,犯通奸之罪,秋后问斩!”赵睿简单做了个了结。
迦叶不敢置信,就忘川这两句话这个案子就完了?这何小莲分明罪不至死,而且是不是受害人也有待考察,这……
常笑脸色苍白,直直看着何小莲。
许仲此时只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再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想。
衙役拿了罪状过来,按着何小莲的手画押。那何小莲听到忘川最后一句话后便一直在发怔。突然甩开手,力气之大两个衙役都被掀翻过去。
“许郎,我从未负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化连理枝,我等着你!”
“砰——”一声。何小莲一头撞在赵睿面前的案桌之上,登时咽气了!
赵睿吓得连忙起身,这女子不但讨厌,而且如此刚烈!
这边一团乱,那边迦叶惊呼:“常笑!常笑!”
只见常笑面如金纸,已经昏了过去。
迦叶带着常笑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急急忙忙。
忘川一人独坐房内。随手一挥,半空之中现出常笑房内情景。
只见她紧闭双目躺在床上,常小鱼捏了她下巴,绣珠正用勺子往嘴里灌药。
好似极难灌一般,喂了好长时间,那药碗还剩有一半。
迦叶面带苦恼地走来走去。不时捶一下自己的脑袋。傲轩守在床尾,虽然着急,但却耐心地看着常笑。
只可惜这符箓并不能听到声音,只能等常小鱼来禀报消息了。
绣珠和常小鱼一前一后赶到。
绣珠来接常欢,说常笑生病。想见常欢,常欢立即跟着绣珠回去了。
这边常小鱼在密室候着忘川,简单说了常笑醒了过来,只叫着常欢的名字。
“但是……她昏迷中曾经叫过几个字……”常小鱼皱眉道。
忘川手指微动,眼睛瞟向她。
“熊……熊猫眼!”常小鱼道。
她听到忘川手指骨节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啪”是什么意思呢?常小鱼琢磨着,顺口又多了句:“尊主,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忘川一瞥之下,常小鱼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滚回去好好看着,有情况来汇报!”
常小鱼滚了出去,但是琢磨不透,有情况,那是什么情况需要来汇报呢?
月亮很明,常小鱼很忧伤。
君傲轩过得很充实,迦叶走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好好地照顾常笑。
见母亲病倒在床,常欢对君傲轩的敌意也消减了一些,反正有些活是需要男人来干,比如现在君傲轩就在厨房帮忙烧水。
当一脸烟灰的君傲轩出现在常欢面前时,常欢忍不住笑了,好像回到了常笑不在的半年时间里,那时候君傲轩还经常带他出去玩,这么一想,常欢便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常欢拿起杯子给傲轩倒了一杯水,傲轩激动地盯着常欢猛看,常欢也不理他,跑去常笑床前守着,已经醒过一次,又睡了过去。
一连七日,傲轩早来晚归守在常笑床前,连绣珠都看出端倪,常笑只是笑笑。
迦叶来看了两回,见她人虽然醒了,却是蔫蔫的,冲动之下跑到川居。
琉璃和忘川正坐在菩提树下下棋。
迦叶开门见山:“忘川,我要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