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宗答:“当是络却、玉枕、脑户三穴。”
凌萧何手腕一旋,从腰际取出意欲神笛,却不想被程德宗拦下,原来他还有后言:“不过,去梦魇并非从脑而始。”
此言令在场之人颇为不解,寒枫快嘴,先行问出:“这为何?梦魇植入脑,不从此处驱又从何处始?”
程德宗摇了摇首,道:“梦魇确是植于脑,但却要先过四绪再克心志,方才入脑。”
御虚道人闻言,微微颔首,始出笑颜,道:“程先生不愧为神医,推理得当。先过四绪,乃无喜怒哀乐羁绊,再克心志,可谓抛却强行植入之嫌,如此一 来,便成了人自愿被植之状,那梦境也就更令人信以为真,自是不会有所怀疑,有所抵触。”
宋乾立即明白,一拍大腿,赞道:“如此甚妙!俺又长见识了。”
音舒儿又问来:“那神医认为,当由何经何穴而始?”
程德宗稍一踱步,回道:“依程某所看,四绪取一即可,即怒也!主四绪之怒者乃足厥阴肝经,当从此始,而穴取一便好,太冲也!”
音舒儿知“太冲”对五行之木,与五常之仁相应,有调绪之效,于是“哦”了一声,示意知晓,又问道:“此一也,二者克心志,当是心经吧。”
程德宗点头称是,道:“正是!取手少阴心经,神门与极泉二穴。最后取足太阳膀胱经,先风府、神庭二穴,再络却、玉枕、脑户三穴。”
在座诸人皆是习武之人,对此七穴颇有知晓,其中神门乃手少阴心经起始要穴,可治不眠、控记忆;极泉位于腋下,乃心经通络之关要,宽心宁神;风府 与神庭皆为足太阳心包经与督脉相汇之处,醒脑控神,络却、玉枕、脑户乃脑之要穴,疏风清头,挟制意念。故此,七穴疏,可解梦魇之害。
既理清脉络腧穴,当下便施动爻埙与意欲神笛,音起而出,笛埙互鸣,缓柔与低沉相伴,轻约如花,圆润舒畅,渐入平和,不高不低,适中而稳,正是角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