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兀自不理会段铖之言,奸笑道:“还记得寒又吧,他当年与你情同手足,你却失手杀了他,于是悔恨交加,自此不苟言笑,都是杂家干的,怎么样 ?恨吗?”
凌风木然一震,思绪向十一年前拉回:
那日,阴雨绵绵,两个孩童却顾不得这些,一如往常,比试剑法。
凌风笑意灿烂,捏着长剑,得意而呼:“小又,来试试师傅新教的招式。”
雨水打在寒又脸颊,却掩不住他纯真的笑容,只见寒又也捏剑在手,回语:“少爷少得意啦,任凭什么招式,我都接得来。”
凌风狡谐一笑,正要刺去,突被墙外传过的箫声打断,回望过去,并无异常,才复又刺出,所指乃是寒又小腹。
但见寒又横剑于前,俨然一副无所畏惧之姿,不想凌风突而陡旋剑柄,长剑竟而绕上寒又剑柄,游走而去,只听得凌风大叫一声:“看我‘乌鹊三匝’! ”
随言出,剑尖已然抵上寒又胸口,依着常例,寒又早已出剑相隔,然此刻却呆若木鸡,丝毫不见动弹。
凌风一惊,便收回撤之心,然纵是凌风觉悟,怎奈何六岁孩童没得那般灵活,长剑兀自前去,冰冷地插在寒又胸膛,登时鲜血长流
…
往日,凌风恐惧这个画面,一直不堪回首,如下思来,当真是疑团缭绕。那招式虽是新学,也不至于寒又难以为抵,况且当时一瞬,他分明是僵愣那儿, 神目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