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兄脸色不太好看,气呼呼道:“早就该出发了,一直不见你的人影,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感受到对方的语气中蕴含着强大的怨念,雷叶双眉稍挑,但还是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余师兄久候了,我这就把驴牵出来!”
雷叶说完就去牵驴,并未有让对方进门的意思,这位余师兄心中恨意大增,恨他恨得牙根都痒痒,可偏偏没法发作,憋得脸皮都充血了。
雷叶慢腾腾地将瘦干精的驴子牵了出来,余师兄顿时皱起了眉头,眉毛都快蹙一块了。
“雷师弟,你难道真的要骑这匹瘦驴去矿场?”
“那荒芜萧瑟的破地方也只配驴子这种最低等的灵兽,要是骑着一匹白马去了,狂风一吹,尘土沙砾满天飞,还白马王子,我看是土尘王子倒有一个,还不如我这黑驴王子潇洒呢!”雷叶以幽默的话语阐明了浅显的道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而且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试问天下,谁人能及?
余师兄也没话了,他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雷叶的做法太出人意料了。按照一般人的逻辑,上面有时限,就算被刁难敲诈也只能是哑马吃黄莲,可雷叶不是一般人,他根本就不按规矩出牌,做法总是那么新奇。
余师兄眉头堆出一个大疙瘩,忧心忡忡道:“雷师弟,这骑驴倒是可以去矿场,但是时间不等人啊!”
雷叶不爽道:“爱等不等,我就骑这驴去了,走了几天算几天,迟上几天又怎么样?能罚我什么?不给我一千块灵晶的福利,还是收回我住那破屋子?一群人渣敢为难我,我看他们都活腻了,老子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杀了我啊?看看传功长老和护法长老不灭了他们满门,哼!”
一见雷叶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余师兄也犯愁了,打压他可能没人过问,可真要是动手杀他,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大祸临头。他清楚地知道,雷叶一身涉及到高层之间的明争暗斗,任何人参与到高层之间的争斗都会有杀身灭门之祸。无论谁胜谁负,执行人都难逃公道。
雷叶骑着瘦干精的黑驴,余师兄骑着青骢俊马,施施然出了太元宗。
雷叶奉命赶往矿场,余师兄随行。由于矿场在千里之外,本来是可以乘坐飞禽,可没想到一些人吝啬到了极点,在育灵苑中只留下了骨瘦嶙峋的老弱病残,明显是要激怒他,逼他出错,又或者是想看他出尽洋相。
可他们错了,雷叶根本不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主,他根本就不怕丢人现眼,骑着瘦干精的驴子晃晃悠悠赶路。
两人一路跋山涉水,穿林过隙,闲来无事,倒是饱览大自然的秀丽风光。
余师兄一再催促,可雷叶依旧我行我素,用他的话来说,我心疼我的驴子,可以把我累着,但不能把它累着。这样的理由把余师兄噎个半死,可把他气坏了,后来干脆也不说了,只是闷头赶路。
好么,太元宗到矿场不过是千里路程,可雷叶和余师兄从出发到抵达矿场,足足花费了十天时间。宗门限时三日,他们这已经是违反命令了。
到了矿场驻地,马上有同门回报给看矿的负责人。
等了不久,看矿的人就赶了过来。
雷叶在默默地打量着这些看矿的同门,这些同门也在瞅着他。一个个脸色阴沉,目透厉芒,还真是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领头一位乌面鹄形,一双细长鹰眼,目光犀利如刀,深入人心。他左边之人是獐头鼠目,身材短小精悍,颧骨高高降起,脸上没有几两肉,生就一副刻薄相;右边之人大腹便便,脑满肠肥,身材矮胖,脸上挂着的阴鸷的笑容,笑得人心发慌。其余之人皆是生就一副凶相,除了是那种阴损狠毒又能溜须拍马的小人,就是那种双手沾满鲜血欠下孽债的罪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领头的一位见到雷叶到了,眼中射出两缕瘆人的寒芒,直逼过去,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气道:“雷叶,你公然违反宗门谕令,该当何罪?”
雷叶踏前一步,目光如炬,阴森道:“师兄,饭可以随吃,但帽子可不要随便扣。你说我违反命令,我请问你,我究竟违反了哪一条哪一款?”
领头之人见他敢顶撞自己,顿时勃然大怒,出口质问道:“宗门限时三日,你为何迟到了七天?”
雷叶针锋相对道:“师兄,你这空口白牙,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说完,拿出宗门正式下达的命令公函,并用灵识将之激发,一行金字在投影在空中:“宗门特令,外门弟子雷叶去矿场为宗门效力,不得有误!”
“师兄,这是宗门的正式命令公函,你给我说一说,我违反了哪一条哪一款?”
“呃……”所有人都被噎住了,顿时哑口无言。
这厮目光灼灼,咄咄逼人道:“难道没人告诉你要在三日内抵达矿场吗?”
提起此事,雷叶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愤愤不平道:“我是听到有个孙子说了,但他又不身居要职,又没有命令凭证,我怎么相信他?再者,这事不能怪我,不知哪个缺德的龟儿子竟然将育灵苑的灵兽都借走了,留下的除了老弱病残就是在苟延残喘,我找遍了整个育灵苑,就剩一头喜欢撒泼打架的驴子,就这宰了还不够我搓一顿的货色还是我好说歹说死拉硬拽才借出来的。好么,走了十天,半路上有六次吐了白沫。本来我以为是弄了个代步工具,可没想到是个累赘,我能今天赶到,已经很不错了,师兄要是想怪,就去怪那些把灵兽借走的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