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笑道:“海拔两千五百多米,落差两千米,若是平地,十分钟都不用,这跑山吗,半个小时也没问题。”
“之前我带你上来,要背着你上来,要靠你自己,恐怕爬一天都爬不上来。”陆忠民笑道:“你这些日子脱胎换骨,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师父。”
陆恒确实很感谢杜俊、菲菲,当然更要感谢的是他自己,要不是他日行一善近十年改变了自己的天煞孤星命,也许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陆恒一边飞奔上去,一边极目远眺,饱览着天马市的秀美风光。一千米以上,山路狭窄,两侧都是悬崖,比较险峻,站在高处往下看,却并不感觉危险,相反会感觉在绿海莽原中,只有伸头往下看才会发现自己竟然身处悬崖边。
陆家先祖喜欢桃花,在白云巅能种树的地方都栽种了桃树,到了阳春三月间桃花盛开的时候,遍山桃花,红彤彤一片,那时从下往上看,陡峭的山崖犹如天边的红霞,让人叹为观止。
半个小时过去了,陆恒和陆忠民跑到了海拔两千五百多米的白云巅,到了白云巅顶上才知道这个名字果然是名不虚传,白云彷佛就在脚下,那朵朵白云都围绕着山巅漂浮着,好像能踩上去飘走一样。
白云巅顶上方圆有十几万平米,坐落着一百零八座明朝建筑,全是青砖绿瓦,乍看散落无序,实际上是按照明朝一个建筑大师设计的一个阵法定下来,外人来到这里,若无人带领,就像进了迷宫一样,别说抗击四面八方陆家子弟的弓弩射击,就是寻常走路都头昏脑涨。
这些建筑中间是一个七进七出的大宅院,气势雄伟,是陆家掌舵人居住的地方,陆承宗爷爷和陆恒的几个叔伯就住在里面,据说里面有个院落就是陆恒五岁前住过的。
大宅院门前有个千年白果树,据说是宋朝种植的,树干较大,雌雄同株,树冠遮蔽下方圆几亩不见天日,奇的是树上还长树,桑树拦腰而生,有一搂粗。
这是陆爷爷的七十大寿,整个天马市陆氏大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连跟陆家交好的王家、岳家、唐家、沈家、严家、傅家等古武家族也派人前来,沈家来的是沈景斌的二弟沈景定,严家来的是严冰冰、郑冰冰的舅舅严廷淳,这两个人都是著名的企业家,在儒雅的外表下任谁都想不到他们是古武七阶高手。沈平安跟在沈静定身后,严冰冰、郑冰冰跟在严廷淳身后,冲着陆恒微笑点头。
陆恒在门口遇到了好久不见的一个族叔陆忠春。
陆忠春是天马首富,江上春酒店就是陆忠春的产业,虽然他的生意很多都要依靠贿赂当地官僚得以维持,但更大背景是他是白云巅陆家的人,寻常有些见识的官僚都会给他一点薄面,所以他的生意蒸蒸日上。
陆忠春带着他儿子陆有奇过来,陆有奇没有资格前去天马上官家的格斗场,但他爸爸陆忠春去了,陆有奇听他爸爸陆忠春讲了陆恒击败欧阳家的欧阳山的情况,他本来对陆恒不屑一顾,现在却不得不跟他爸爸一样点头哈腰。
陆恒只是敷衍地回了一个礼,连寒暄都没有,因为他叔叔陆忠民要带他拜见家族里的八阶高手、七阶高手,要带他去认识一下家族联盟的一些人物。
陆恒把陆忠民引见给自己的人都记住了,但他很快就又忘记了。
陆恒在记忆文字图像的时候记忆力相当惊人,几乎是过目不忘,但在记忆人名和人脸的时候就有点选择性记忆了,他只对他喜欢或他厌恶的人能记住长相和名字,对于那种虚伪客套而本身没有太大特点的人往往记不住名字和长相,这点估计就叫做贵人多忘事吧。
寿宴的宴席没有开始,宾客们都三个一群五个一对地散落在各个庭院里聊天,陆恒在陆忠民的带领下,把这些宾客都打了一个照面,寒暄了一下,这些宾客很多一部分都去观看昨晚陆恒和欧阳山的决斗,就是没有去的人都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陆恒的厉害,他们初步估计陆恒现在拥有八阶初级高手的能力,十八岁就拥有八阶的能力,在古武十个家族来说可谓是天纵奇才,不过想想陆恒的父亲陆忠国当年在十八岁的时候也到了七阶高级,龙生龙,凤生凤,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也无可厚非,很多外人都在揣测,陆恒是陆家秘密培养起来,但只有陆家内部人才知道,陆恒是有了一个好师父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蜕变成这样的。
陆恒在人群里看到十年前奚落他并一直对他心怀歹念的黎家父子。
黎刚现在已经贵为天南教育厅副厅长,黎家老大黎发堂现在已经是天马市碧阳区副区长,黎家老二黎展堂被陆忠春整蛊得罪了顶头上司刘德彪被开除了警察队伍,开始依附在他老子黎刚那里,为天南教育系统供应教材、辅导书,这一块的肥水可比他当派出所所长要肥多了。
黎刚的想法和他岳父陆承宗不一样,他是积极地从政,处心积虑地利用陆家和他自己的权力来安置儿女,他大儿子做了副区长,他儿子原来在天马市最肥的派出所,他大儿媳在医院,他二儿媳在法院,他女儿在移动公司,他女婿在发改委,基本上都是在实权或实惠的地方,而且都身处要职,很显然黎刚按照世俗的观念,是个很成功的父亲,但陆承宗最是瞧不上黎刚这种蝇营狗苟的俗气。
陆承宗曾说过,十年之内,那些一心钻营的现实主义者会混得很好,但二十年以后三十年以后,或者以终身看来,理想主义者往往能成就更大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