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暗夜幽暝设下宴席几乎同一时间,皇宫中,空无一人的逐日殿里一道黑色残影由浓变浅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霎时间消失不见。
积雪封山,千里皑皑,数百年不曾踏入天山的地界,纵是战天心神也恍惚了一瞬间。
“修缘,四百年了,本尊还活着,你可开心?”战天视着云雾缭绕的雪山缠绵天色,嘴角却是一抹森寒的冷笑。
觥筹交错的宴厅无人把手,仿佛向持枪闯入之人大开肚腹的猎物。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一时间让这些美酒上头早已软了手脚的人,七乱八凑的去摸自己的佩剑。
坐在右下手第一位的中年男人眯着一双喝红了浑浊满醫的眼睛看着来人,质问道,“来者何人?!”
来人覆着银色面具,一身黑色银纹长袍,脚下一双银纹长靴,眼神虚望,动也没动一下,像极了灸日与暗夜幽暝,却是早该白骨也腐尽了的老祖宗辈的战天。战天无视问话,直反问道,“你又是哪位?”
那中年男人下手一人道,“这里是天山杨家的宴厅,这位自然是杨家的家主!岂容你无礼!”
“杨家家主?”战天一挑眉,上首的座位空着,家主不坐上首却与下属混坐一团,到真是……罕见。“不过数百年,杨家的家主竟然是什么货色都能做的了。杨姬的女儿就算无后人可传,也不该将家主传给了一个如此草包的男人。真是,可悲。”
“你!放肆!竟敢辱没家主!”
“辱没家主?我从未高看他,又何言辱没?再者,我辱他又如何?草包之徒,只能依附女儿才能屈居家主之位又不肯将家主之位传下,昏庸无能又恋栈权位,杨姬就是如此教导后人的?”战天一直带着笑意的脸骤然冷起,只看向上首空着的雕着朵朵雪花的银座,“杨家小儿,本尊此来,只为取当年杨姬带回天山的东西,本尊的东西,你杨家私自扣下数百年,如今也应物归原主了。”
“什么物归原主!老祖宗怎会贪恋你的东西!”喝的满脸通红两眼迷离怀里还抱着两个妙龄女子的男人大吼道。
战天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刺耳难听至极,一双杏眼眼迅速充血,继而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冷气!“不贪恋,却害我。更该死!”右手一翻,金枪顿现!
“且慢!”一声娇喝,柔弱软绵。
“杨晓媛?”战天缓缓转身,看着少女与自己记忆中并无二致的一张脸。依旧是彩纱加身,腰若细柳,明艳惑人。然而,少年时期的心悸早已过去,此刻的战天再面对这样一张脸已是丝毫波浪也惊不动了。
“大胆!少主名讳你也敢叫错!”那不怕死的混眼男人又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