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凉风扫过,带起地上的碎屑飞舞在空无一人的空场上,一张张大红的请帖被风卷起到空中,仿佛在提醒着张德彪,这里前一刻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婚宴现场。
又一凉风从身后袭来,张德彪感觉露在外面的后脖梗子凉飕飕的,缩了缩脖子,放眼朝前面看去,一盏盏印有囍字的红灯笼,随着凉风扫过,左右摇曳不停。方才灯火通明的肖家,此刻因为所有灯笼的熄灭,整个都被黑暗所笼罩。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方圆半里范围内万籁俱寂听不到一丁点儿声响,当前的肖家就像深秋里偏远荒郊的一片坟场,而那一幢幢建筑,就是一座座高耸的大坟包。
张德彪自打下了摘星楼,步行近一里的距离未曾见过一个活人,确切的讲他甚至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未听见。
他清楚记得,如果拿家乡的天气来作比个较,自己来到肖家时应该是春复交替的季节,而现在他明明就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三九腊月天。
此地温度的骤然改变,以及出现能让炼气六层的张德彪感觉到冷的气温,这对一位本身已经寒暑不侵的修士来讲,无疑是很有些古怪。
可眼下的问题是张德彪也知道古怪,但四处找不到人,这黑灯瞎火的,刚才在摘星楼上还能望见天上的星星月亮,现在天上比免费的网游还黑,自己又没有带手机,即便是想收听反着播报的天气预报亦办不到啊!
张德彪那个急啊,就好像拳拳打在棉花上,压根找不准着力点,空有满腹的草泥马,寻不着发泄的目标。
若非彪哥托先祖张果老的福,从小受到严格的名人家教,他当前真想在这深夜里不顾一切,丧心病狂的狠狠地按响汽车喇叭,将肖家小区的人全都叫起来,问问他们明早的天气怎么样,有没有雾霾。
其实归根结底,张德彪就是害怕惊动幕后之人,怕一不小心把他对四位大佬的关注、关心及关爱,转移到自个身上来,否则以他的脾气,早扯起噪子,释放心里那一万头草泥马了。
“怎么办?自己总这样盲目的找下去根本无济于事,白白在浪费时间!”望着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的肖家,张德彪不光心里急,头也疼,这么大一个肖家要藏个把人不让人发现,简直太容易了,何况眼下连个问路的都找不到。
越想越急,越急越想,张德彪只差急的抓耳挠腮了,毕竟留给他的时间有限,他可不想和前来参加婚宴的其他人一样,无缘无故的消失掉。
正当他感到老鼠拉龟无处下口,考虑自己要不要重回摘星楼去的档口,龙哥不咸不淡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猪脑子,你不还有显灵盘吗?”
“对啊!”张德彪一拍大腿,“自己怎么把这件宝贝给忘了?”
他在心里暗骂龙哥,小爷从摘星楼下来到现在,少说有半个时辰了,早你不提醒,你这条烂鱼成心的是吧?诅咒你化龙化不出来小**!
张德彪忙从戒指中取出似木非木的显灵盘,还同上次一样,显灵盘入手轻如鸿毛一丝重量也感觉不到。
他忍不住翻过显灵盘,拿手指戳了两下圆盘背面密密麻麻铭刻的比芝麻还小,笼罩着朦朦胧胧紫色微光的符文符印,结果不出他的意料,手指略一接触这些紫色符文,它们就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从指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