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着看好戏的大夫人突然脸色巨变,“三姨娘,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白灵砂,我压根儿听都没有听说过。”
“是啊,许是这位大夫弄错了……”孙玉晴附和道。
孙志典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他冷着脸看向大夫人,“夫人,我记得,前几日你身子已经大好了,却还称病不起,派人跟我说要在院中炼制什么调理丹药,咱们府上向来不弄这些炼制之术,这……你要如何解释?”
“老爷,那是兄长介绍过来的大师,对于丹药很是在行,再说,我服用的都是调理身子的,即便是在我的偏院,我却从未去过,怎么会将什么莫名其妙的白灵砂涂抹到玉雪的琴上去呢,我并没有什么目的如此做啊,玉雪一向乖巧懂事,跟玉晴一样对我孝顺备至,我是万万也做不出此等事情的啊老爷。”
厅内众人都认真仔细的听着大夫人辩驳,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不是她们不想反应,而是着实不敢再相信大夫人所言了,年前她利用孙尧来污蔑上官罗漪,如今竟然再出此招,对孙府子女一再坑害。
孙志典再也听不下去了,回想年前从吴妈妈口中套出的那些事情,就后背发凉,后宅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毒辣,不由觉得,越看大夫人的脸越觉得可怕,这样狠心之人竟然在自己枕边躺了那许多年,还一直佯装慈眉善目,想想都觉得恶心。
看火候差不多了,上官罗漪双手挽袖,渐渐逼近大夫人,声音不抑不扬的说道,“义母,这琴是罗漪送去的礼物,您好巧不巧的将白灵砂涂抹在琴弦上,是想将一切罪过都推到罗漪的身上吗?还好今日是这乐者先用了古琴,倘若真真是玉雪妹妹在弹奏,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先不谈罗漪自己了,只说玉雪妹妹,她可是从小在您身边长大的,您怎么下得去手?”
孙玉雪欲言又止,心底一个声音在提醒着:现在有两条路,第一说出实情,这样可以拯救大夫人,却要把自己也搭进去;第二是掩盖事实,从现在开始装成弱者,对一切都毫无所觉,因为只有受到欺凌,才能得到父亲的庇佑……
千钧一发之际,孙玉雪做了决定,盈盈然,眼泪啪嗒啪嗒从脸颊一侧落下,几乎站不住的朝一旁三姨娘的身上倾倒,“娘……怎么会这样……”
孙玉晴注意到二妹妹的变化,当下心底一沉,却已是顾及不上,只是恼羞成怒的看向上官,“上官罗漪,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母亲?”
“玉晴妹妹?我说得话句句发自肺腑,这么长时间我对你和母亲的态度众人可见,可你们是怎样对我的?适才玉晴妹妹还说那乐者是中了见血封侯,呵呵,这不就是将矛头直指我吗?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何你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上官罗漪将柔弱而倔强的深情诠释的淋漓尽致,随即转向大夫人。
“义母,从进府开始我便想好好孝敬您,可是您从来都不给我机会,年前的事情着实是跟我没有关系的,这段时间您缠.绵病榻,罗漪几次想要探望都被拒绝,罗漪都已经放下了,您却至今还记挂着,居然用玉雪的性命来诬陷于我,倘若您真的看罗漪不顺眼,罗漪可以就此离开孙府,以后不碍您的眼就是了。只是您,切勿在做这样的傻事了啊。”
肩膀在剧烈的颤抖,上官罗漪已经抽噎着说不出话了。
大夫人只觉得一口气憋闷在胸口不能说话也喘不过气来,手指狠狠扣进手心的肉里,眼中布满血丝,“你……你这个贱.丫.头,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