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这样了，她什么都不说，心情也不大好，她那个妈妈还让我和子航早点离开呢，说她休息不好，早也吐，晚也吐...呃...”
杜晓妍没敢再说下去，因为看到了正背身而立在落地窗边的高大男人的右手紧紧攥了下拳头。可能是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暗条纹衬衫的关系，整个人的背影虽挺拔修/长，却更加给人一种冷漠严肃的感觉，人又劲瘦了许多，双/腿下一条黑色长西裤，如果后背再安上一对黑色翅膀的话，那就是黑暗系里的忧郁王子了。
这是杜晓妍熟悉的尚楚，正因为熟悉，才知道他现在有多可怕，她说错一句话，可能会带来被抹脖子的危险。当然，尚楚可不会立即抹她的脖子，他突然把她叫上来，定是想要从她嘴里知道更多关于陆千秋的事呢。
杜晓妍也不傻，所以她是这么想的。
“对了，阿楚，陆千秋她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妈了？是不是日本的那个？你以前有见过吗？”
杜晓妍想要转移话题，至少别总刻意在他面前提到陆千秋怀/孕的事情。可惜尚楚大概是听的烦了，根本不回答她的话，他低头摸出了一根烟，默默点燃，“你和郑子航，最近相处怎么样？”
杜晓妍：“.........”
尚楚的思维跳跃太快，杜晓妍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会突然跳到这个问题上来了。过了半晌，她才红起脸，羞声答：“挺好的...我们...我们也快要定婚了！”
尚楚低下头，由于他是背身站着，根本看不到他此刻什么表情，只感觉他的一切都是冷漠的，不知在寻思着什么，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杜晓妍一个激灵，心知是子航来了，刚一回头，就见郑子航已经推站进入，没有看她，直接往尚楚身后走去。
郑子航礼貌的对尚楚点头：“尚总，您的身体，好了吗？”
杜晓妍咂咂嘴，他的男朋友在尚楚面前一向是毕恭毕敬的，这点让她有点不舒服，可是不舒服，也已经习惯了。
尚楚仍然没有回头，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吐出一口烟气，眸光落在窗外的远方，对身后的人道：“你先让晓妍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不只是郑子航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连杜晓妍也感应到了，她郁闷的抬头看了看尚楚，又看向自己男朋友，见郑子航对她示意，她才噘着嘴不情愿的转身离开了。
郑子航听到杜晓妍离去的关门声，身体没动，还保持着那样的谦和姿态，表情亦是温顺的，只是手心微微出了汗，指腹悄悄捻着。
刚才尚楚和晓妍的几句对话，他基本上都听见了，不过他也隐约感觉到，后面那句问题，尚楚不是问杜晓妍的，而是问给他听的。
人就是这样，若心里有心事，还是不可告知别人的心事，就会胡思乱想，做不到淡定。尤其是在尚楚这样城府极深的男人面前，或许尚楚就是在试探他，可他在试探什么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背身矗立在窗前抽烟的男人已经转身了，郑子航低头，睫毛垂了垂，“尚总......”
“坐。”尚楚指向会客区的沙发，表情很冷，看不出喜怒。
郑子航便微低头跟他走过去，尚楚独占一排宽大的多人沙发，身体习惯性的向后靠，长腿交叠，他便坐在附近的一只单人沙发里，背脊挺直。
“最近****项目进展如何？”尚楚夹烟的手，抚摸着沙发扶手上一只羊皮毛毯，他身子稍稍倾斜着，黑色睫毛垂落，没有看郑子航，可郑子航却知道他这句话只是随口问出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