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言之反驳:“没有吧。”
没有什么没有。
周末撅撅嘴,捂住傅言之深情款款的眼睛:“快睡觉。”
两个人昨晚都没睡好,正好房间昏暗,爱人还在身边,二人互相依偎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言之也做了个梦,梦里他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小院落,他推开门,见一个小豆丁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瘦得见骨头的柴犬。
他走近了一瞧,瞬间呼吸都停止住了,这个瘦小的苍白的小孩子,长得简直是周末的翻版。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地上多凉啊。”
傅言之说。
那个小豆丁看他一眼,神色苍白道:“还是坐一会儿吧,末末实在没力气啦。”
“末末?”傅言之念了一下他的名字:“你叫末末。”
“对啊。”孩子回答:“我叫周末,因为院长阿姨是在周末捡到我的,于是我叫周末。”
傅言之盯着他看,手慢慢地摸上了他的脸颊:“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有什么寓意。”
“是这样的,但是实话告诉你哦,我其实不想叫周末。”孩子压低了声线说,“之前在妈妈家的时候,妈妈总是叫我贱种,虽然我不知道贱种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感觉那应该是我的名字吧。”
“小虎说,爸爸妈妈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都是会把一些希望放在里面的,那么我的名字是贱种,妈妈希望我贱种?”周末说,“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但是我只能和院长说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要不然院长会把我送回到妈妈那里,妈妈说我是她的拖累。”
“嘿嘿,其实当初妈妈把我送到车上去,我早就知道她不想要我啦,但是末末很聪明哦,末末装做不知道,妈妈就不会为难啦。”
小孩子说着,眼神就黯淡了下去:“但是末末不应该随随便便找福利院的,末末给院长添了很多麻烦,不过院长说末末长大以后赚钱报答他们就好啦!”
“末末以后赚钱一定会报答他们的!要给更多的福利院的小朋友花!”末末压低声线悄悄说:“大哥哥,今天末末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傅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小周末抱起来了,他摸着周末伤痕累累的小手,眼眶湿润:“末末其实,不用赚钱给别人花,给自己花就好了。”
“末末够花呀。”
“嗯,末末长大以后要赚钱给自己买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衣服,生病了也要记得去医院,不要自己扛。”傅言之抱着小孩子轻声细语道:“末末未来有一段时间可能会过得很苦,要自己走很长一段路,但是没关系,我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哦。”
“在终点站等末末吗?”
“对,不只有我,还会有末末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们都会在终点站等你。”傅言之红着眼眶,摸着周末的头:“所以末末会自己一个人勇敢地走完接下来的路吗?”
周末高高兴兴地说:“会!”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呀?”
“大哥哥早该知道的。”傅言之说,“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根本就不匹配的童年经历,没由来的自卑心理,还有连周末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虐倾向,这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富养的小少爷该有的心态。
周末,已经不是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