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徐三晚真听信了怪谭的说话,把攀爬山林当作是练功的方式,这样也可以加快恢复他大伤初愈的身体肌能。
这样一来也可以观察到附近的地势环境,以备敌人一旦攻袭过来,他能猜出对方的攻山路线。
这天近晌午,他已从密林和杂草乱石间瓟了个来回,这下向处在山下方的一处暗哨走去,想着去要碗水喝,顺带和守哨的山民说会子话歇上一阵。
哨点是个搭在老树上的一个小木棚子,看上去很隐秘,外人不加注意还真难发现得了。
可是他到得树下用暗号唤了两声,却不见上面有人回应,昨天他还来过这里,跟望风的人讨过水喝的。
徐三晚费好大劲瓟到近十米高的樟树上搁棚子上却不见人,铺垫的干草上丢弃着一个号角,他立即怀疑看哨的人很可能出事了。
因为一个传递信号的吹角对守望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进入状态应是角不离身。
“有人吗?”徐三晚向四下低声唤了两声,不见有人回应,视线越过浓密的树梢向下方开阔的山野林间看去,也不见有人的身影,远处有一条林间穿出来的小土路也不见行人。
直觉告诉他周围可能有危险,守哨的山民很可能被人干掉了,下意识往身后腰摸才记得自己没带家伙出来,紧张之下去拿起那个掉在草棚上的号角。
但是号角在他嘴里只吹出低闷的响声,这家伙吹不惯还真吹不响亮,何况他大伤才愈胸气不足。
他在树上往下看,这才发现大树离得不远的杂草丛有人踩踏过的痕迹和一些折断的小树,明显是有人打斗过,看哨的没准就被藏尸在近处的杂草丛里。
徐三晚瓟下大树才落得地面,就听得不远处有人唤他,他循声看去,却见是戴着草帽子的花二向他走来。
“你乍在这里呢?”花二见到徐三晚也有些意外。
“你是从镇子里回来呢,路上发现有可疑的人么?”
“怎么了。”花二觉得三晚的神色绷紧。
“这个哨点的人可能被人杀害了,你看这附近的痕迹,明显是打斗留下的。”
“一定是鬼子的侦察兵摸过来了,之前我在山路上遇到两个采药人打扮的人背着背篓经过,我还问他们找到冶刀伤止血的三七,鹤草什么的没有,这两人回答我的明显不是本地口音,路上我还纳闷这时势下还有远路人过来挖草的。”
“咱找一找看这附近见没见着狼伢子的老表阿牛,他的牛角还在草棚上,很可能发现敌人临急起了斗杀。”
两人在附近翻了一阵,果真在一丛草荆里面翻出那个山民的尸体,除了胸口被人插了一刀致命,身上还有几处刀伤。
“看来鬼子要在攻打我们之前先摸清我们的环境和兵力,为了对付一支如此小规模组织的人马,他们也要做得如此周全,看来这鬼子并非有勇无谋。”
几个人站在高大纵深的峭壁边上,望着下方苍茫的林野,起伏的山岭,当中一袭长袍迎风吹拂的谭世夫看似有些将才的气度了。
这时,徐三晚和花二已将那守哨人的尸体背上了山,山民们将尸体摆放在沿崖边上,在一旁燃起一堆烟火,有人在做着拜祭的仪式。
一旁听了谭世夫说出的话的康八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就这么确定是鬼子的暗探杀了那个山民?不会是别的什么土匪流窜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