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
卫璟煞有其事指了指他的小腿肚,面不改色对他胡诌,“你瞧这儿不就肿了吗?”
恕她眼拙,她真没看出这处有青肿。
卫璟抬起手,盛皎月急切抽回小腿,立刻将裤腿放了下去。
卫璟忍不住回味方才的手感,细腻丝滑,温热软烂。摸起来确实很舒服。
“你太瘦了,平日不要挑食,多吃些对你身体有好处。”
不过少年的腿虽然细,却是足够修长笔直。骨架优越,纤瘦有致。
盛皎月点头,“嗯。”
太子临别前看着坐在床上的他,竟生出不舍的心思,他住在东宫不是挺好的?也能随他父亲所愿,便于打探消息。
“还有,不许再去勾引别人。”
勾引二字,用的不那么合适。他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好收回头。
卫璟说:“总之,收收心。”
别太贪心了。
招惹完这个,还去惹那个。
嫌命够长。
卫璟前脚刚走,盛清宁后脚就到。
盛清宁没想到他不开窍不机灵的兄长,竟然真的能得到太子青睐,按说他们盛家人在太子跟前无异眼中钉肉中刺,惹人嫌弃。
不过太子两次大驾光临,嘘寒问暖,探病上药。
可能真如传闻所说,太子求贤若渴,只要有贤能,就不过问家世。
但他这个软弱不堪的哥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遇事还总是红眼、读书并非有很高的天赋,他和足智多谋的贤能,搭不上边。
除非他这哥哥出卖色相。
盛清宁想到这里生起怒意,没打招呼推开哥哥的房门,目光沉沉朝靠坐在窗边休憩的兄长,“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不小心。”
“你何时小心过?”
“六弟,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盛清宁给他拿了药,窝在手心,手掌藏在袖子里,“我不是来看你笑话。”
他生硬解释完,也没有将拿过来的药交给他。
盛清宁离开前发善心提醒他说:“太子不喜欢旁人骗他,愚弄他,你好自为之。”
明眼人该知道,太子多半是能顺利登基。
七皇子有勇无谋,心思太毒,急功切利,不适合当储君。
盛家大房是没法子,和张贵妃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又有亲缘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日后太子登基注定他们没有好下场,不如现在斗胆再博弈,万一争赢了,就可永保盛家长盛不衰。
盛皎月何尝不知道盛清宁说的这些,她骗过卫璟很多次,每一次那个男人都很生气。
—
这伤两天就好。
盛皎月又开始继续去东宫抄书的日子,不过这天清早进宫却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是侯府千金——白若繁。
盛皎月和她不熟悉,只知道她是皇后心中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白若繁亦是貌美,才华过人,大美女是偷偷跑来找她,将提前写好的书信交给她,请她帮忙递信给太子。
这是个烫手山芋。
盛皎月不太愿意做这种事,吃力不讨好,万一中间出了差池,她也跑不掉。
白若繁正是听说太子身边只有这位盛公子是个心软的好说话的,才来找上他。
没想到连他也都想拒绝自己,她立即挤出眼泪,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她娇滴滴祈求眼前的少年,“不过是封普通书信,盛公子就帮一帮我吧。”
她随即又说了许多好话,把盛皎月的脸都说的红透了。
盛皎月最怕漂亮姑娘的眼泪,也禁不住她的夸奖,更禁不住大美人娇娇同她撒娇。
她红着脸应了下来。
等到了东宫,趁太子不休息把白姑娘要她帮忙转交的书信放在书房的案桌上。
她自己则乖乖去侧间抄书写字。
明明是太子自己心不定,还要倒打一耙来陷害她。
她真是好生冤枉。
过了半个时辰,曹公公火急火燎来侧间请她去书房,嘴角上火起泡,“盛公子,你今早是不是往太子的书房里放东西了?”
盛皎月没敢承认,但曹缘看他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曹缘叹气,说不出话来。
盛公子真是蠢啊!也难怪白小姐去求他,不求别人。有点眼力见的都不会蹚这趟浑水。
信封里是情意绵绵的情书。
还有少女亲手绣的手帕。
这事不大不小,原不值得太子动滔天大怒。但盛清越帮旁人给他转交情书这事,怎么想都怒火冲冲。
盛皎月以为没什么事,走到书房外,看见门开着,她慢慢靠近台阶,刚迈过门槛走进屋子里,抬眸撞上太子幽冷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直觉就不太好。
盛皎月下意识转身想跑,等太子正在头上的怒气消了再来算账也好。
谁知男人冷冷发笑,“回来。”
盛皎月硬着头皮走回去,书信已经被烧成灰末,白小姐的心意就这样被糟践了。
她忍不住帮白小姐说了话,“殿下怎能如此随意处置白小姐的心意?”
卫璟扯起冷笑,“你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