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姒不肯,非要跟过去。
卫璟连妹妹都防着,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画面和谐,盛皎月的话都变得多了些。
他命令曹缘一定要把人送到,然后又叫邢坤拦住卫姒,不许她跟过去。
邢坤伤好就被罚了,这两天才重新当值。
他挡住卫姒,“公主,您请回吧。”
卫姒打也打不过他,在邢坤面前无理取闹又没有用,她气的跺脚。
邢坤护送公主回宫,红墙碧瓦,檐翘高飞。他握着长剑,望着宫外的天色发了会儿呆。
表情凝重,深思熟虑。
邢坤见识过帝王的独占欲,不过——
那个人……确实也招人喜欢。
那些男人,谁又敢说对她真的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呢?
每当邢坤想起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眉。
惟愿今生她不要再生那样重的病。
她被小郡主害过一次,又积郁已久,加上那场来势汹汹的肺病,最终落得药石无医的下场。
她过世的很长一段日子。
帝王都没有上朝。
病倒床榻,起不来身。
邢坤回过神对公主说:“公主还是听殿下的话,总是为你好。”
卫姒不领情,叫他滚。
—
盛皎月这日回了府上,不情不愿让云烟将东宫送来的东西拿过来。
云烟将丢在库房角落里的两个盒子拿到她眼前,盛皎月拧着眉,不解的问:“怎么有两个一样的?”
云烟张嘴说:“这两个都是首饰盒,装了两套金翠头面。”
盛皎月看着其中一个摔破了的檀木香盒,心里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让人偷偷摸摸扔掉,怕是让太子发现了。
所以他才会又送了份一样的来敲打她。
盛皎月想到今早在太子跟前面不改色撒谎,浑身不自在。
他也并未戳穿她的敷衍把戏,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的笑话。
眼不见心不烦。盛皎月又让云烟重新收了起来,连着碍眼的裙子。
她又问:“那只云雀呢?”
云烟说:“您让放了,他不肯走,飞回来后就让底下人好生养着了。”
盛皎月嗯的一声,撇嘴轻声道:“别让我瞧见。”
云烟记得姑娘很是喜欢这些漂亮的小动物,那只云雀也是顶好看的,羽毛光泽鲜亮,雀中西施。
她虽不解,却也点头:“好。”
盛皎月照着惯例去当值,偶尔和上峰旁敲侧击调任的事情。
她在文选司待了也有几个月,虽说还没满一年。但人缘尚且不错,做事勤恳,若是想要调往地方,应当也是抢手货。
上峰眼睛一眯,“等过了今年的冬,蘅城还真就空出了个职位。你若真的想去,到时候我帮你想想办法。”
盛皎月总算看见了一丝生机,她低声道谢。
不过才刚入夏,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
她叹气,如此一来,她还得敷衍太子几个月。
不过太子应该好骗,鬼扯两句他都信了。
等到晌午,曹缘又来了文选司请她过去陪太子用膳。
盛皎月在心里不满的嘀嘀咕咕,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还要人陪他吃饭呢?两个“男人”面对面吃饭很好看吗?
她真是不理解。
不过东宫的午膳确实丰富,味道也好,还都是她爱吃的菜。
吃饱过后,盛皎月正要告辞,卫璟不慌不忙开腔问:“不是喜欢我送你的礼吗?怎不见你戴上呢?”
盛皎月心想你竟然有脸皮说,她忍耐道:“您送的我都用不上。”
卫璟懒洋洋靠着身后的圆椅,手臂漫不经心搭在檀木扶手,拇指轻点,说话低沉:“明儿戴上那串白玉石嵌珠的项链给孤瞧瞧。”
盛皎月不从。
卫璟点头,好脾气对她笑:“既然送宝贝也讨不到你的欢心,那就算了。”
盛皎月心头一跳,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男人懒声说:“我也不必费尽心思讨好你,你今夜就直接在东宫住下。”
盛皎月捏紧手指,气鼓鼓道:“殿下,我真的很喜欢的,我会戴上的。”
太子真的疯了。
把她当女的看。
大疯子。
盛皎月在第二天戴上了这串嵌珠的项链,她穿了交领对襟长衫也不管用,夏天的衣裳都太单薄,珠子是翠绿色的,衬的皮肤极白,但是相当显眼。
她只能穿了件罩衫遮掩一二。
到了文选司顶着同僚们好奇的眼神,红着脸解释:“我皮肤经不得晒,会过敏,今天日头大,只好如此挡挡。”
也没有人怀疑。
这位盛家的小公子,在他们眼中一向孱弱。
盛皎月只想熬过早晨,等到了正午去东宫给太子看过就立刻拽下来,扔得远远的,这回一定不会再被他发现。
她蹙着眉低头忙着抄书,黄大人领着人进来,说内阁的程大人找她。
盛皎月茫然,她不认识内阁的什么人。
等程大人走进屋子,她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才知道他是谁。
勤勤恳恳挣功名的程家小公子,程离彦。
程离彦早就想来找他,他还没从这对兄妹俩竟然长得如此相像震惊中走出去,眼前的人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