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靖便被景帝宣至玉璧宫。
景帝:“朕收到消息,说朕的陵寝最近工程好像有些不顺。”
赵靖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大概猜出了接下来的对话。
他只淡淡地回道:“既然工程不顺,那就让儿臣去监工吧!”
景帝:“你有这个孝心很好,但那里毕竟是偏僻荒野之地,你虽不是纨绔子弟也不身娇玉贵,但朕还是怕你吃不了那苦,回去想清楚再来答复朕。”
赵靖:“不必考虑了,能为父皇分忧是本就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哪还管得了什么苦不苦累不累的,皇陵的距离京师颇有一段距离,儿臣想即日离京赶往那里,还望父皇成全。”
景帝走近到他身边,摸了了他那俯下的头顶,暗暗叹了一口气。
“儿子别怪父皇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只要你一天还留在这宫里,大家都会永无宁日。”
赵靖脸上并无任何怨怼神色。
“父皇,孩儿明白,时间紧迫,请容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细软。”
景帝大手一挥,赵靖便退了下去。
甄盈盈躲在房后听得是一清二楚,但她心里明白,赵靖这是替安童背了黑锅。
景帝幽幽道:“出来吧,虽不是亲生但他名义上还是你的儿子,人要走了也不见你出来送送他,你这个母妃做得也未免太薄情了些。”
甄盈盈又怎么听不出里面的醋味?
她缓缓地走了出来,那原本青涩朦胧的少女在爱情的滋润下已越发出落得成熟的韵味。
景帝竟看得有些痴了。
甄盈盈跪在地上:“皇上莫要再说这些来羞辱臣妾了,您莫非真要臣妾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您才肯相信臣妾的清白吗?”
景帝大喝一声:“你这女人也真是够了,为了你我把儿子都赶得远远的了,你还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
大殿上忽然死一般寂静,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嘤嘤嘤”的哭泣声。
只见那甄盈盈“呼”的一声站起来眼看就要往大殿上的木柱上撞,还好被眼疾手快的景帝用身体给挡了开来。
别看那甄盈盈长得是娇小玲珑,但那冲击力少说也有几百斤重,撞得景帝差点就肝胆俱裂,痛得他只想骂娘。
“盈妃,朕的心肝宝贝儿啊,朕不过是送走了靖王心有不舍,所以才说了你几句权当出气而已,你怎么就如此看不开要寻死腻活了?你要有什么不测,这不是要朕悔恨终身吗?你就舍得舍得让朕伤心?”
甄盈盈咬牙道:“臣妾要的就是这样,是谁先让皇上这样日夜怀疑臣妾的?与其活在这惶惶不可终日里,还不如直接让臣妾死了干净,也省得在这碍了皇上的眼目。”
景帝也觉得自己说过了火,少不了要一顿安慰甄盈盈。
“是朕不对,朕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做了这糊涂事,朕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决不会再提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