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齐边说边上前来拉扯易晴空。易晴空就不明白了,她与顾书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是脑子有病还是看透了她是女儿身?不会吧?她可是比一旁的蓝若尘还更像男人呢。顾书齐上前来拉扯,易晴空死命的甩开,玛德,老娘一个女人跟你去嫖娼?就算去也不会同你这种纨绔子弟去吧,真是搞笑。拉扯中,易晴空力气不比他大,挣开他的手便抱住一旁的柱子不撒手。谁知顾书齐始终不放弃,抓住她的衣摆就往后扯,只听老“刷”的一声,易晴空的衣服应身而落,顾书齐扯着衣摆摔了个大跟头。来来往往的学子听到动静纷纷停下脚步来看笑话。
易晴空也是一惊,这特么的什么破事啊,她就不能像个透明人一样清静清静吗?还有这衣服,得有多旧啊?还好天气还有些冷,她穿的比较多,不然还不得大庭广众之下走光了?
顾书齐是记得易晴空的,码头上那小乞丐一样的脏小子,她看着自己,眼里尽是单纯的愤恨。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还没有人敢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若不是顾书辞来,他不把她打残都不是他的做派。如今她倒好,转眼成了国子监大选的头名学子,名字可是在皇上那里都能提一提呢。如今想要无端整她也不能,总要有些由头,不然显得他蛮横无理。他可不像王岭然和赵京华那样,显得多跋扈啊!他知道她穷,想故意以朋友的名义她去喝花酒,到时悄悄走人,她没钱付只怕传出去也会坏了名声的。如今扯坏她衣服不说,还摔了一个大跟斗,这让人怎么想他?
易晴空也真是无语了,看着她被撕破的衣服,突然灵光一现,义正言辞地说道:
“顾二公子,你别这样。我却实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们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么多同窗看着呢,多难为情啊!”
易晴空边说边邪恶的笑,心里暗爽。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在加上如此诡异的画面,别人能想出什么好事?他但凡还要点脸,不想让别人认为他是断袖他怕都不敢在纠缠她了。反正她什么也没有说,他若怪罪她也能说出一二的。
顾书齐听了他的话,看到周围同窗意味深长的笑意,一脸的懵圈。他想要解释,却又怕越描越黑。抬头看易晴空,装模作样,一副打死也不从的模样,真能装!他起身,扔下被撕碎的衣服愤然转身离去。心里暗骂:小子,有种,敢这样玩,给我等着,来日方长!
蓝若尘单纯,年纪也相对小,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就走了?看到易晴空翻来复去变换的脸,得出结论:此子狡诈!
随着顾书齐的离去,看热闹的学子也三三两两离去,当然,免不了要对二人刚才之事品头论足一番。
听到动静的李明宇,顾书辞和陆康宁也调回来将这出好戏看完。见到顾书齐和易晴空纠缠在一起,顾书辞才恍然想起去年冬天在码头被顾书齐殴打的少年,没错,就是她,难怪自己觉得眼熟。那时的她有些黑瘦,没有现在这么高挑白暂,脸似乎也圆润了些。不过,她让顾伍转告他的话却还是令他印象深刻,原本她说的也没错,始终是他顾家的人蛮横在先。一笔写不出一个顾字,顾书齐做的孽,顾家谁都撇不清。
易晴空撒手放开柱子,一脸得逞的笑意。顾书辞看见她眼里的精光,知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好让顾书齐知难而退。他明白,顾书齐虽有权有势,但若与她纠缠却讨不到半点的好处,此人的精明机智不是顾书齐能比的。他虽厌恶顾书齐,却也不希望他招惹这样的人,以免给顾家惹来祸事。
他看着易晴空有些衣衫不整,破旧的夹袄被扔在地上。她家贫,或许这样一件衣服对她来说也是损一件少一件的。他们几个原本就打算住在书院的,出门前也都带了些衣服,如今顾书齐惹来事,于理他应当出来善后,于私他却不忍心让她被人指指点点。君子正衣冠,况且她还是才子。
“易公子。”顾书辞上前抱拳行了一礼,拿出一件新衣服托于手上又继续说道:“先把这衣服穿上吧。”
易晴空这下有些不耐烦了,这还有完没完了?这若是每天都这番论流上阵的话她还读什么书啊?回家放牛得了。
“顾大公子又有何指教啊?不会又要强迫我去什么醉仙楼吧?我没空,没钱,公子自便!”
易晴空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好话,顾书辞是何人?顾家嫡长子,任他修养在好,听到如此不善的口气,也难免会变脸色。可他从来就不苟言笑,变不变脸在外人其实也没有那么么明显,可与他相交多年,陆康宁和李明宇都知道,他微咬着下唇,驺着眉头一定是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心没好报是吧?活该你被人欺负啊。”陆康宁有些看不过去,上前便想为顾书辞出气,谁聊他上去看到易晴空那副我才不稀罕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在用康居殴打陆角的少年,这时更气愤道:“是你啊?在永康居打人的易晚照,冤家路窄啊!”
“那又怎样?这里又不是永康居,你还管我不成?行了行了,各位大爷。小的自认惹不起各位大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大道。顾公子,刚才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吧,谢谢了,我可以走了吗?”
易晴空不想与他们纠缠,她只想安静地透明的读书。哪怕在他们面前认怂也无所谓了,求放过啊。
顾书辞听着易晴空明显不耐烦的道歉,心里多少有被敷衍搪塞的感觉,他是被嫌弃了?这样的想法在心里瞬间生根发芽。他侧了身让路,眼里有一丝怒火却隐忍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