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干笑一声:“那师父,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卓女太烦了,为师想清静一下,就给她想了个难题,至于为什么……”他伸手指了指魔怔了的四人:“人有时候愚钝一点,少一点好奇心,很难接受吗?”
李敢立刻点头:“其实我对于这种问题向来没什么多余想法,自古皆然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深究呢?就像人饿了,为什么要吃饭?尿急了,为什么要撒尿?这个问题完全就没什么意义吗。”
他看着李欢笑了起来,也尴尬地笑了一声:“师父,是不是我说错了?”
“不,你说的很对。”李欢想要让李敢竭力保持着自我,否则他将来可能会和关内侯失之交臂:“你要有自己的判断,一个人能有自己的判断,才是最难的,你看他们不就是,被为师随便一个小把戏,就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神魂颠倒?”
“师父,前边就是驿站,我看他们的状态,不太合适继续上路了。”李敢果真立刻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在这里过夜。”李欢微微一笑,发现自己这一行人走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春游都没这么过分的。
他不想去卓家,是因为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卓家的人脑袋搬家,从而让皇帝刘彻的伟大计划落空。
卓文君不想回家,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前夫哥过世之后,家族里的人为了家族利益,又会毫不留情的将她送与别处联姻。
所以,她这一路上,才会表现的如此浪,很希望李欢真的入夜后召她共处一榻。
只不过,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也发现李欢其实更像一个满嘴跑马,却并没什么实际行动的人。
她心中已经在谋划,绝对不要第二次成为家族的工具;如果安阳侯当真不喜欢自己,那就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成为自己脱离家族的工具。
卓文君觉得自己很聪明,家族不予余力做的某些事情,她看的很清楚,自己出力最多,却只能得到最为微末的回报,甚至不会得到任何回报,那些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哥哥们,却可以掌管着家族收获最为丰厚的作坊。
说到底,自己终究是一个要出嫁的女人罢了,谁会考虑自己的感受呢?
黄昏时分,又有一伙人来驿站投诉,李欢愕然地发现赵信的妻子柳妍儿,赫然也在其列。
“君侯,您原来在这里,太好了!”柳妍儿三两步走上前来,行了一礼,方才道:“陛下给您赐婚公主的侍女先一步到了,您看……”
李欢向着队伍后方看去,果真看到一个看什么都是怯生生的少女,在柳妍儿女儿赵雪儿的搀扶下,往这边走过来。
他心里狂喜,公主的侍女都这么好看,那公主本人一定更好看!
老板刘彻待自己不薄!
“这人怎么看起来一辈子没出过门的样子?”李欢嘀咕了一句,“行了,这一路过来,都辛苦了,一切事情明日再说,都坐下吃饭吧。”
“多谢君侯……不过按照贵人的意思,君侯还是要先和这个小侍女相处一二,让我们都不要叫您君侯,也不要暴露您的身份,这样您才能真正知道公主是什么样子的。”
李欢摸着鼻尖:“贵人还会为我考虑到这份儿上?”他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柳妍儿躬身笑道:“贵人说,君侯母后都叫了,总不能让您白叫……”
“行了。”李欢笑着冲众人挥手:“你们都听到了,以后我就是一个普通成员。”
“那谁是君侯?”李敢忙道。
“你。”李欢嘿嘿一笑:“以后给我弄精神点,别让那小丫头看出什么问题来。”
“师父放心,弟子知道该怎么做。”
而远处,赵雪儿正在和刘芸低声说:“公主,正在和我娘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安阳侯手底下的一个护卫,为人最是和善,他跟着安阳侯的时间最长,你想知道安阳侯什么,都能和这个人说,可千万不要再装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