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这会儿已经放弃乘坐抬椅,一个劲儿地凑在李欢身边,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给手帕擦汗,这般关心人的小妇人模样,就差没有直接把李欢含嘴里、捧手心一样呵护。
李欢自诩正人君子,当然有些吃不消,于是他想了一个问题:“文君,你看我左手是什么,右手是什么?”
卓文君看着手帕和水壶,轻哼了一声:“阿郎,我又不瞎,干嘛问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昨日听阿郎说什么定律?奴奴都还没听懂呢!”
“勾股定理那么简单,小学生都懂!”李欢笑道:“那你猜,我同时松开双手,手帕和水壶,哪个先落地?”
卓文君风情妩媚的翻着白眼:“君侯,这还用说吗?肯定重一些的水壶同时落地啊!”
李欢嘿嘿一笑:“要不你再想想?”
卓文君还真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毕竟他从李欢这里接触到的问题中,可没一个简单的。
她摇摇头:“你这是在引导我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一定是水壶先落地。”
“那好,你就看好吧!”
李欢哈哈一笑,双手同时松开。
“喯!”水壶落地声闷,但却同时和捏成一团的湿乎乎手帕一起落地。
“什么?”卓文君尖叫起来,吓得走在前边的李敢大喝一声:“有刺客!保护好君侯!”
刹那间,众人飞快的举起盾牌,将李欢护住,李敢反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同时提起一面盾牌,护住自身。
“不是刺客,是卓氏女在叫。”张骞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君侯收了这样一个弟子,实在是丢人现眼,他甚至都动了劝说李欢,将李敢逐出门墙的念头。
“啊?”李敢尴尬的看了一眼后边被层层护着的李欢,李欢轻轻的咳嗽一声:“没什么,这至少也从侧面说明,我如果真的遇刺,你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师父!”李敢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但是心中却很庆幸,霍去病没有跟着来,否则他真担心霍去病会把他丢下山崖……
“李敢,再接再厉!”李欢语重心长。
“是!师父!”李敢勉强打起精神。
张骞低声道:“真奇怪,他父亲领兵行军的时候,队伍松散,但却从来都不是这般模样。”
“胖子不是一口吃成,名将也不是一日养成,多些耐心就好。”李欢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可说的啊?
眼前这个毛糙的小子,将来可是凭借战功,年纪轻轻,走到了关内侯的位置上。
他都不敢过分教育李敢,担心自己把这个未来的大汉关内侯给带歪了……
“那你叫什么叫?”张骞烦闷的看了一眼两眼忽然变得呆傻的卓文君。
卓文君愤愤道:“君侯玩我呢,还不让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