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笑道:“原来是有这层考虑在其中,我还以为……”
李敢和霍去病的眼睛瞬间就看了过来。
李欢表情一僵,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什么看,年纪轻轻不学好,就要学坏?”
李敢委屈道:“师父,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仲父一眼,仲父就说我学坏了?真是会给人扣大帽子!”
霍去病坏笑,但那种表情,显然已经知道李欢想说的是什么。
李欢无所谓的一摊手:“回家!”
有牵挂的地方,才算是家。
李欢坐在摇椅上,看着身边的翠花、卫少儿、白止、柳妍儿、李雪儿,还有重新换上了汉人曲裾裙的圣雪师、红脂、蛮古殷……嗯,李欢感觉看习惯了她们匈奴人的装扮之后,现在穿上汉人的衣着,竟然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翠花一句又一句的诉说着相思之苦,单纯直白的她,竟然让情场老手卫少儿,一时间都无法插嘴。
只因为这番真情,谁都不忍心强行打断。
“好了好了……”李欢紧紧的握住了翠花的手:“我当然知道你有多想我,有多担心我,你们也是一样!”
他抬起头来,迎着众人道:“我和你们一样,当我们还在呼吸着的时候,我们都在思念着彼此。”
众人瞬间心满意足,只留下了翠花和白止陪在李欢身边,并不太懂这是为什么的圣雪师、红脂、蛮古殷三人,则直接被柳妍儿拽走……
新人初来乍到,自然不敢不听安阳侯这些妻妾的话。
“家中一切都好,贵人对我们很是照顾,就都盼着主人回来。”翠花把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李欢的肩膀上,发丝间的桂花香气,钻进了李欢的鼻尖里。
李欢悠闲道:“我知道你们想听北方匈奴之战的事情,但是说真的,确实没什么值得好说的,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冲锋陷阵的勐将,我更喜欢做的事情,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毕竟,一人之勇勐,如何比得了千人、万人之勇勐?”
白止浅浅一笑:“君侯,贵人还在因为陛下赐婚的事情而动怒,你看……你是现在去拜见一番?还是……”
“马上伺候我沐浴,随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拜见母后。”这个便宜娘,李欢是怎么都不敢怠慢的。
毕竟,自己此战,陈氏双侯送来的这些亲卫,可是真真实实,每时每刻都做好了为自己去死的准备。
此番凯旋而归,食邑大增、身份地位提高已经是必然的事情,只是若因为要迎娶皇帝刘彻二姐,就做出过河拆桥这样的事情,李欢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的。
这一番沐浴,却足足洗了两个时辰……
李欢是扶墙而出的,大长秋吓了一跳,还以为李欢在战场上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君侯,如果你太累的话,还不如明日去拜见贵人,你这样子去,让贵人看了,只怕她原本就烦怒的心情,会更加烦怒的。”
李欢干笑了一声,迎着清风,活动了几下:“没事儿,我们现在就去见贵人。”
大长秋斟酌了片刻,这才领着李欢去拜见阿娇。
“儿臣拜见母后!”
李欢声音洪亮,吐字清晰,感情真挚。
正提笔写着写什么的阿娇,顿时烦闷的抬头:“叫什么母后,日后你就要与我平辈,长公主写的书信,你没看到吗?”
“母后言重了,刘芸怎么说,都是母后的女儿,儿臣的户籍都已经上了皇族族谱,这一点是怎么都不能改变的。”
换言之,咱们真的可以各论各的。
阿娇闻言,愤怒的娇容上,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放松之色:“别跪着了,坐下说话吧!”
“喏!”李欢嘿嘿笑着,找了一把舒服的椅子靠着,此刻的他,是真的轻松悠闲。
“当初你带兵北上之前,曾叮嘱我做的那件事情我给做成了,陛下确实是抓着舆论的风,狠狠的压了一把所有的朝臣们。”
李欢稍作思索,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让阿娇在报纸上立刻刊登万人血书,请求皇帝发兵北征,营造出一种皇帝发兵北征,乃是顺应民心,众望所归之事。
“只是儿臣临时想到的一点小聪明罢了。”李欢澹定地摆摆手,这确实只是基操。
阿娇郁闷道:“可不算是什么小聪明,陛下让桑弘羊以此为借口,令老旧勋贵们捐献大军军费,若不是匈奴退去,这些东西,只怕足以支撑你们继续征战半年之久!”
李欢坐直身子,眼珠子乱转。
阿娇看着他:“怎么?现在知道,自己现在成为了长安城老旧勋贵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母后,您可得护我周全啊!”李欢是真的被吓到了。
长安勋贵,大多数都是高祖皇帝刘邦打天下的兄弟们,这些人组合在一起的力量极其强大,若非是如此,皇帝刘彻也不至于弄出一个内朝和外朝的奇怪组合,养着一大群没啥卵用,还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他一下的帝国蛀虫们。
“行了,别做出这样恶心的样子。”阿娇烦闷的挥手打断了李欢接下来的动作:“自今日起,一定会有许许多多宴请你的拜帖送上,你只管找各种借口推脱掉就是,比如说……我看你都没受伤吧?但你自个儿硬要说自己受伤,还登上了大汉日报,那假的也成真,毕竟你都斩首那么多匈奴人,受点伤也合情合理吧?”
李欢竖起大拇指:“母后圣明,那十日后……”
“不想去就别去,难道你做本宫的儿子,这点权利,本宫都没办法为你争取到吗?”阿娇黛眉皱了起来,不知是在生刘彻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母后保重身体。”李欢急忙宽慰起来:“陛下自然是要以国事为重的。”
“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稍后晚一些,长公主会和南宫疯子会过来,你们见见面,说说话。”
“南宫疯子?”李欢好奇的看向了阿娇。
阿娇烦闷道:“你平日里都挺聪明,怎么今天看起来就笨笨的?南宫疯子就是刘彻的二姐,南宫公主,明明是一个女人,却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冲锋陷阵的武将来练武,这样的人不是疯子,什么样的人是疯子?”
李欢立刻不敢再多问什么了,阿娇认的女儿刘芸,从嫡妻的位置上变成了平妻,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也许就过去了。
可阿娇……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说叫你未来老婆南宫疯子,你不开心了?”阿娇忽然看向李欢,隐隐含怒。
李欢吓了一跳:“娘!你干嘛呢?南宫还没过门,你这婆媳关系就这么紧张?你让我日后怎么办?她武功那么好,说不定晚上睡觉都能把我从床上踹下来,要不您找陛下说说情,其实芸儿做我的嫡妻,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