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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在和张立宪和何书光聊天中经常提起的偶像虞啸卿通上话的时候。
日军又发动了攻击了一次，双方的尸体从大门前的那个斜坡形工事铺了进来，斜坡上有最密集地尸体，密集到迷龙搬来搬去的九二重机枪都被尸体包围着。
张立宪沉迷着在清点他的火箭弹，最后一发了，这让他有些难过，现实让他愁得都不想去拔开两只从工事悬垂在他头上的死人手。
最后何书光放下了他的喷火器帮他把那个死人推开，死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他们俩倒还真是好哥俩。
尸体——双方的尸体从斜坡上一直铺了开去。铺进雾里，再远就看不见了，全是雾。
马丁抱着枪吃着日军用淀粉，牛杂碎，牛血，香精做的所谓牛肉罐头，马丁带来的罐头已经分着吃完了，所以他也和大家伙一样吃着日军的“储备粮”。
如果不看军装，那么树堡的守军一定是日军的精锐，比起近卫师团还要进入的精锐。
做为炮灰中一员，泥蛋这种乡下人倒比其他人来得坚强一些，他和几个同类正尽可能地把上边的尸体清入外边的沟壑，不仅为了防疫，子弹射在死尸上。那种声音实在让人宁可在噩梦中被吓死。
马丁将罐头递给拆枪的孟烦了。全民协助没说错，这是炮灰与死亡之间的唯一一道屏障。
孟烦了看到泥蛋站在斜板上看自己，忽然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莫名其妙得让孟烦了有些毛骨悚然。
泥蛋丢下手上拖着的死尸看着外面，如同诗人吟诗一样感慨：“好大的雾。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打上来？”
马丁从射击孔看了眼外边的雾，心中感觉有些异样，因为鬼子乖乖的躺在二百米外的战壕里，这些鬼子一天七八趟都是在那条战壕中做为起点。
马丁将刚刚拆开的枪快速组装好，丢给孟烦了，小声地提醒道：“这雾有些奇怪，鬼子不是在搞什么鬼名堂吧？”
“鬼子，鬼子，鬼名堂！”孟烦了接过枪，弹药库还有几十把新枪，再说了还有全民协助的帮忙，擦枪只是因为太无聊。
对，无聊，日军的进攻频率明显降低了，树堡中的人不好受，树堡外学习老鼠的鬼子更加不好受。
雾是越发大了，正因为那样大的雾，所以树堡里的炮灰们全部得枕戈待旦，就连张立宪和何书光这些天也已炮灰自居。
东岸干打雷不下雨的行为彻底让两人对于偶像虞啸卿感到失望。
马丁无聊的看着树堡中的众人，这些面孔每一天都在减少，然后被丢到一个一楼的小房间中。
隔着铁门，里面死外面活，只是外面活着的人，很羡慕可以房间里面休息的死人。
一层薄雾从外面弥漫进来，马丁的瞳孔放大，泥蛋这个乡下孩子瘫倒了，和他拖着的死尸一起滚落。
孟烦了嘴里一边吐着日军的杂碎罐头，一边大声的喊道：“毒气！毒气！”
孟烦了知道，炮灰们第一次在南天门发过的噩梦这回好像又要发一次了，只是这回是致死的毒气。雾气和毒气混合着，从那一片白茫茫后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子弹密集地射了过来。
所有人一边往脸上扣着防毒面具，一边尽可能密集地把子弹射了出去。
何书光拖着他的喷火器直奔二层，用仓库中的鬼子汽油土造的燃料喷得不远，但他至少还可以从那里封锁大门，让迷龙专心的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