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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下,魁梧的身影停留片刻,转身向旁边的竹林走去,渐渐消逝在密林中,淡出了两个人的视线。
秦凡卿依然望着那片竹林愣神,或许,她正在回想那一夜的打斗。
岳林能感觉到她手臂的僵硬,便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却发现潮湿的手心,竟然泌出了冷汗。
看着忐忑不安的秦凡卿,岳林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可想而知,那天夜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岳林心里充满了自责,总觉得秦凡卿平时很坚强,个性也倔强,甚至有些小霸道,却忽视了她也有女孩子的脆弱。
“凡卿!有我呢!”岳林攥了攥她的手,给予她一丝安慰。
“其实,它并不想杀死我!”秦凡卿轻语道。
岳林未作回应,两人一路沉默,返回了丹家大院。
丹玉影独自坐在饭桌前,好似是在打瞌睡,看到他们两人的回来,连忙招呼他俩吃午饭。
毕竟,已经一天一宿未合眼,倦意的促使,三人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岳林躺在床上,想着欣房郎说的那些话,冥思苦想,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傍晚时分,欣家大院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一桌桌丰盛的酒席,杯觥交错,彼此的祝福与问候接连不断,彷佛在吃年夜饭。
欣房郎举着酒杯离座起身,与前来捧场祝贺的来宾,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便将话语权交给了欣兴基。
想必,从今往后的欣家大业,均由欣兴基来掌控大权,欣房郎则退居其次,享受该有的天伦之乐。
欣兴基也不负众望,先是对父亲为欣家大业付出的汗马功劳,歌功颂德,后是强调自己的凌云之志,大有一番后浪推前浪之势。
酒桌上,宁翰腾看向满脸欢喜的欣圆,她听着父亲的慷慨陈词,激动的连连鼓掌,就差站起来大声叫好,全然不顾身边叔叔们的感受。
按理来说,院中摆放了这么多酒席,兄弟们应该分散开来,到其它桌上去陪酒才对,可他们却与家人单独聚了一桌。
宁翰腾悄悄打量这些人,欣圆的母亲他已经见过了,紧挨着欣老三的女人,自然是欣圆的三婶了,但独根的欣老四旁边,却腾出了一个空位。
这让他有些不解,早听欣圆说过四叔是单身,那这个早已摆下酒筷的空位,是给谁预留的呢?
欣老爷子与二叔另聚一桌,这两人可以排除了,难道四叔有对象了,还是那个一直未见的大伯?
宁翰腾想到这里时,出于对这位大伯的神秘,也问过欣圆好几次,她总是一句大伯在外养病来敷衍。
想起那晚跟着四叔去山洞,本来自己好好的,却无缘无故晕倒在洞里,尽管经欣老爷子诊治醒来,却将他当傻子来哄骗。
自己分明中了迷魂散,他却说因为旅途劳累所致,这显然是想对自己掩盖什么,难怪事后欣圆说四叔被爷爷骂了。
想必,当晚四叔经不住欣圆说情,私自带着自己去山洞,违反了他们欣家的规定,才遭到欣老爷子的责骂。
宁翰腾见缝插针,端起酒杯离座起身,看向两位叔叔说道:“三叔、四叔,翰腾敬两位叔叔一杯酒,祝两位叔叔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日进斗金,生意兴隆!”
两位叔叔的心气并不高,虽然对宁翰腾不太满意,但碍于晚辈的祝福,还是端起了酒杯,象征性的碰碰嘴唇。
宁翰腾也是明白人,看到他们对自己敷衍的态度,也只能见好就收,总之,这酒也敬了,礼节也是尽到了,至于喝不喝随你。
伴随一阵热烈的掌声,欣兴基的演讲总算结束了,带领着家族新的骨干成员,步入酒席逐一敬酒。
然而,除了欣兴基本人,十几位家族新骨干里,没有一位是欣家直属亲系,这里面的姑家大表弟,算是与他们血缘关系最近的。
从表面上看,好像欣兴基摒弃任人唯亲,实则是担心扎根未深,防范兄弟谋权夺势。
对此,欣家兄弟不但心知肚明,即便外人也看出了门道,自从老大病变以后,老二常伴老爷子左右,对兄弟们及家族的事指手画脚,俨然自己就是家族之主。
连刚来没几天的宁翰腾,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至于,老大到底得的什么病,竟连欣老爷子也束手无策,这个他也琢磨不透。
“现在看着挺风光,真坐在自己拉的屎上,还不是亲兄弟沾一手屎,替他擦屁股!”欣老四悻悻的说道。
欣老三撇了一眼二嫂,看向欣老四说道:“老四,别胡说八道,二哥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不愁吃、不愁穿的就行了,有这般能耐先去讨个媳妇去!”
听到三哥的奚落,欣老四撇撇嘴说道:“三哥,看你这话说的,你别小看了四弟,啥年代了还讨媳妇,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从江外拉过一船来?”
“四叔,我不信!”欣圆接上了话茬。
“小圆你闭嘴!跟你四叔没大没小的,看不出你四叔是在开玩笑?”欣圆的妈妈嗔责道。
欣老四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宁翰腾,随口说道:“大侄女,不对,应该是新青年、大学生、前卫者,你先把自己事解决了,再来怼你四叔吧!
“四叔你……?”欣圆目瞪着喝闷酒的四叔,一时语塞。
“去年,那混小子装着不会喝酒,把你四叔我灌醉了,我就提醒过那混小子,给四叔下马威不算本事,我大侄女长得跟花似的,你得给那些折花者下马威,那混小子当时一定也喝多了,没听进去四叔的酒后真言……”
欣老四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往事,想必,他说的那个混小子,就是欣圆的前男友罗銮。
“老四,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欣圆的妈妈赶紧阻止道。
“二嫂,你看你还跟我急了,现在我二哥是欣家大业之主,这个大业之主的位子,若拿到江外去,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集团董事长,暂不说资产有多少,就凭集团旗下的那些企业名字,遍及全国乃至国外,我欣老四这脑子,念一辈子都记不住!”
“老四,得了!你又喝多了,少说两句吧!”欣老三规劝道。
“三、三哥!你说咱大侄女是不是千金?当年,为了那个混小子,宁愿在外打工委屈自己,这是真爱吧?怎么真成了掌上明珠,反而跟缺钱了似的呢!”
欣老三听到他的话,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欣圆,赶紧呵斥道:“老四,你给我把嘴闭上,你不把大侄女说哭了,不算完是吧?”
“好好!我找大哥喝酒去,大哥才是性情中人,一场真情,却用一辈子守护着余味,终生不娶!”
欣老四提着酒瓶,抓了两个酒杯离开了酒席,向欣家后院踉跄着走去。
宁翰腾铁青着脸,看着朝后院走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三叔、婶你们喝着,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屋休息了!”欣圆擦了擦眼泪,轻轻低语道。
想必,经过欣老四的一番话,她的心里又想起了罗銮,那可是她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