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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见幽冥神女离去,想到欣兴成的阳身随时会醒来,正准备匆匆离开之时,他看向了那个木制茶壶。
“孟姨的盛情款待,我不能不领情啊!”血灵乐滋滋的自言自语。
显然,他明白这壶茶水,不是一般的茶水,不能说它是琼浆玉液,也得是滋阴补肾的原浆。
孟姨即便是神,她也跳不出阴阳之分,毕竟,阴阳乃大道为万物所开。
或许,还有养颜美容的作用,想想孟姨的神韵之质,血灵想起了萧媛与秦凡卿。
自己来阴间走了一趟,尤其又见到了孟姨,岂能这样空手而归,怎么也得带点特产给她们。
在他准备带走茶水之时,却发现茶桌上没有杯子,当时只顾跟孟姨交谈了,竟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难道,孟姨是真的老糊涂了,一时疏忽,忘记了摆放茶杯?
想了想也不可能,毕竟老人家那是神女,岂会犯这等糊涂事,但她为何不摆放茶杯呢?
血灵想到这里,随手拿起了木制茶壶,想倒在自己手心点茶水,正好看看是什么好茶。
哪知,倒出的清色茶水,虽然如同琼浆清醇,但还未到手心便蒸发了。
难道,喝这一壶茶水,还要对着壶嘴吹?
这神奇的一幕,不但让他感到惊异,也让他茅塞顿开,壶中的茶水倒成了其次,反而这把木制茶壶,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把小巧玲珑的茶壶,泛着木质原有的红润,壶身上没有特别的雕刻,只有几段娟秀的文字,布满了小巧的壶身。
奈何桥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
望乡台边会孟婆
煮沸一江魂情水
红颜梦中来相会
奈何
奈何
奈何
血灵默念着上面的文字,这既是对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望乡台的描述,也是一种情愫的舍弃。
“嘿嘿!孟姨,我就不好意思了,这把茶壶我一并带走,权当您送给我的特产,留在身边做个念想!”血灵嘿嘿笑道,随手将小茶壶收了起来。
离开竹楼的血灵,走到望乡台之时,那位老婆婆已经不在了,看来江使已经将她送走,他转身朝三生石那边看去。
还好,江使还跪在那里,如同面壁思过一般,耷拉着脑袋正在忏悔。
“江使,我要回阳间了,要不带着你一起玩去?”血灵调侃地说道。
江使乌青的眼皮抬了抬,低声恳求道:“小岳岳,我真的无心害你,只是想利用你的医术,把那些魂元跟我的僵尸身融合,你就帮我跟神女求求情,以后,我认你小岳岳当大哥行不行?”
血灵嘿嘿一笑,摇摇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当你的大哥有风险!”
“小岳岳,我是真心恳求你,以前,我是十八层地狱的监使,因为同情心泛滥,结果酿下了大错,是神女亲自出面求情,才免除我魂飞魄散的死罪,只是抽取了我的魂元,从此把守孟婆桥头做守卫,以观后效!”
“嘿嘿!你是担心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遭受到那些恶魂报复吧!”血灵有些幸灾乐祸。
江使那双乌色的眼睛,透露出悲望的渺茫,叹息一声:“这个担心,我也是有那么一点,这次神女是真生气了,若她把我送回去,必是死罪难逃,岳岳哥,你念在我冒死带你见神女,就为我求求情吧!”
血灵听他这么一说,好似说的也有道理,尽管他另有企图,总归还是他带自己来的。
“现在我也没办法了,神女真身已经走了,我如何去为你求情?”血灵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
江使稍稍抬起那张兽面,用那一双乌青色的双眼,撇了撇他腰间的玉牌。
“岳岳哥,你那里不是有腰牌吗?”江使提醒道。
“腰牌?腰牌怎么了?”
血灵困惑不解,难道这腰牌还有其它玄机?也没听到孟姨跟自己说过。
江使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那块腰牌在你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现在的这块腰牌里,神女已经打入她的幽冥印,你在启用它的同时,对着腰牌说出你想说的话,神女会听到你的传音!”
“幽冥印?”血灵惊讶道。
从孟姨手中接过腰牌之时,自己也没有细细察看,急忙摘下腰牌寻找幽冥印。
果不其然,在腰牌的玉脂里面,有一圈血色的红印,还点缀着四点嫣红,不只是什么意思。
血灵想了想,一丝灵气渗入腰牌中,他想探测里面的嫣红,到底是灵气还是血色。
然而,自己的灵气只能靠近,却渗入不了那点嫣红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缓缓将灵气推移开来。
无论血灵怎么绕,灵气无法渗入四点嫣红,自然也无法探测到是何物。
血灵心里满是疑惑,幽冥印并不排斥灵气,只是缓缓的将其推移,不让灵气渗入四点嫣红,却允许灵气在周边围绕。
“唉!暴殄天物啊!”江使看到血灵的举动,非常懊恼的说道。
听到江使这么一说,血灵心里自然不痛快,“你是什么意思?”他尴尬的问道。
“我都跟你说是幽冥印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大神,只有幽冥神女接触过玉牌,肯定是幽冥神女印,以你现在的造化,还想探测神女的幽冥印,??没把你直接反噬就不错了!”江使悻悻的说道。
“这幽冥印还会反噬?”血灵惊诧道,赶紧将灵气收了回来。
“探测幽冥印,虽然不至于定罪,那也是犯上之举,神女对你也够仁慈了!”江使撇撇嘴,重新耷拉下脑袋忏悔。
或许,想到神女救过他一命,自己反而辜负了神女的仁慈,懊悔不已。
血灵想了想问道:“那我怎么知道,这幽冥印里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你启用之时不就知道了吗?”江使耷拉着脑袋回应道。
血灵嘿嘿一笑,觉得自己是够笨的,这悟性竟然没有一具僵尸高,说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江使,你幸亏被抽取了魂元,不然我得被你玩的团团转,多谢你指点迷津了,拜拜!”
望着离去的血灵,这可把江使急坏了,满脸绝望的喊道:“岳岳哥,你别急着走啊!别忘了替小弟求求情!”
匆匆离去的血灵,并没有停下脚步,那道炎火背影举起手臂,伸出一个V型的剪刀指。
“岳岳哥,小弟记着这份恩情……”江使自言自语道。
那一双乌青色的眼睛,腾起了一层雾色,重新俯下已干瘪了的身躯,虔诚的跪在那里忏悔。
血灵走到一处僻静地,看看周边并未有鬼魂所在,这才重新取出腰牌,他记起孟姨告诉过他,这块腰牌不要轻易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