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寒冷的冬夜,打破了残月笼罩下的这片平静。
陈氏族内灯火四起,男丁们抄起武器闪身而出。
前院已经灯火通亮,陈氏众人在族长陈宗带的带领下,同几十个身着黑衣的入侵者对峙着,“诸位深更半夜的不请自来,藏头露尾的潜入我陈家杀人,究竟为何?”
领头的黑衣人两鬓斑白,他没有回答陈宗的质问,反而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四十来岁的通灵五层,放在这西北域偏地,也算难得了”
陈宗眉间微皱,“阁下这是何意?”
黑衣首领没有直言,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秘宝,不是小小的陈家该拥有的。”
“秘宝,石碑?”陈宗闻言微微一怔,片刻才反应过来。
“不错,若你陈氏肯交出那块石碑,再将从中感悟的秘籍拱手奉上,本尊可以做主放你们一条生路。”
“真是痴心妄想,”陈宗厉声拒绝,“陈家千年祖训,凡我族人者都很清楚,碑在人在,碑失族亡。”
黑衣首领叹息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看来一切都逃不过命运,临江陈氏,注定要在今夜之后在世间消失了。”说罢单手一挥手,身后众人便手持兵器杀向陈氏众人。
“陈家子弟,誓死守护石碑,”?族长陈宗大喝一声,带着几百族人迎了上去。
陈庆拔出宝剑,正欲跟着族人们上前拼命,却被身前的旁系族老暗中扯住,“阿庆,情况有些不对,陈氏今晚恐怕在劫难逃,你快回去带小鱼儿逃出陈家,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这孩子活下来。”
事关儿子生死,陈庆内心挣扎片刻,沉默的看了眼战斗的众人,咬牙点了点头,“侄儿明白。”
说罢,立刻提气纵身,飞快的向家中掠去,周围黑衣人见状,起身欲追,却被族老闪身拦下。
“这老头子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去追,顺手将那里的人全部解决掉,记住,鸡犬不留。”一名领头的黑衣人沉声下令,听其声音应该有四十多岁。
几人领命追去,族老长剑探出,欲再次上前阻拦,却被一道刀芒拦了下来,刀芒过后,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沟痕。
“都行将就木了,还不给本座消停一点,安静的上路不好吗?”黑衣中年戏谑道。
灯火的照映下,族老握剑的手腕微微有些颤抖,“灵气外放,你是通灵境之上的强者?”
“吆,你这实力弱小的蝼蚁,总算还有几分见识嘛。”
族老心下震惊,不理会他的嘲讽,口中长叹一声,“如此众多的强者出手,看来我陈氏的命运今夜已经注定了,天道循环,你们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黑衣人嗤笑一声,“修行之路本就是刀口舔血,逆天而为,将来之事如何又有谁知道呢?但我敢保证,你是肯定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罢不再废话,长刀连劈间,几道灵气化作刀芒袭来,族老不过才脱胎巅峰修为,哪儿敢与他对拼,被刀芒逼的狼狈躲闪,没几个回合便被黑衣人趁机近身,一刀将他斩杀。
等浑身是伤的陈庆逃回小院,见妻儿都已焦急的守在堂门口,“婉秋,快带小鱼儿逃出族地,逃的越远越好。”
陆婉秋吓得泪眼婆娑,连忙惊慌失措的准备上前扶他,却被陈庆一把将她推向陈余生,她怔怔的看着以往唯唯诺诺的丈夫,十几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怒吼。
看着神色悲戚的妻子,陈庆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却听见周边惨叫声响起,几道破空声已经靠近,急忙低吼道:?“求你了,快带孩子走,别让我死不瞑目。”
“爹!”
陈余生惊恐的叫了一声,却被陆婉秋一把扯住,着丈夫眼神中的哀求之色,她银牙一咬,抱着儿子,身影一闪就消失在院中。
陈庆欣慰的望了眼妻儿离去的方向,转过身,口中喃喃道:“来吧,你们这群嗜血的杂碎。”
还没逃出多远,陆婉秋就听到身后丈夫的惨叫声,惊慌中左右打量,见墙角处有一口隐蔽的水井,连忙上前将怀里的儿子放在井边。
“乖儿子,不要害怕,你一定要牢记娘亲的话,一会儿咬牙撑住,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都不要出声,要是等不到娘亲来接你,一定要等到天亮安全了再出来。”
说罢,双手捧住儿子的小脸,不住的亲吻着他脸颊上流下的眼泪,片刻后,咬牙狠了下心,心中暗道不能再等了,自己的丈夫还在不远处垂死挣扎着,用力挣脱他紧拽着自己的小手,在他惊惶无措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推入井中,转过身时,她的双目早已噙满了泪水,心如刀割般疼痛着,强忍着不舍,颤抖着脚尖轻点,身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