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他很想要,还全推给她。
「记住,这是报答我救命之恩,不是我硬抢来的。」他再度重申,好似很怕被她当成土匪抢劫——可他明明就真的是抢来的,这比欲盖弥彰更欲盖弥彰。
她点点螓首,「嗯,报答你……救命之恩。」不知怎地,她竟然顺着这男孩伪造的行径说话。
她没有要寻死,何来救命之说?既没有救命恩情,他向她索讨金镯子便名不正言不顺,可是瞧见他将金镯子套进自个儿的手腕间,她竟觉得好合适……那金镯子并非姑娘家妆点的柔致款式,镯身是两条龙缠咬铸成,相当豪气,女孩子戴起来稍嫌阳刚,给了他倒正好。
「那你别再寻死了。才几岁而已,死了多可惜。」虽然长得不是多么国色天香,但好歹五官清秀,算半个美人胚子。
「我不寻死。」她根本没有动过这种念头,是爹爹师父要她在湖水里静心养气三天,今天不过是第二日。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我先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趁我离开后又扑通跳下湖里的,我就站在这里瞧着,非要瞧你回家再走。」反正她这条命,他救定了。
「可是……」可是她要是现在回家,爹爹师父会罚她呀!
「没什么好可是的!」
这个男孩,蛮横不讲理。
「好吧,我回去了。」她站起身,拍拍膝盖及婰腰沾黏到的草屑泥污。
明知道回去会挨罚,她却更不想让这个男孩为她担心。
他在为她担心呢,好……温暖的感觉。
「快走快走。」他挥手赶她,一半的注意力还是在金镯子上。
她走没几步,又回头,想问他的姓名,简单的一句话到了嘴边又不敢问,她沮丧转头,又走,又停,又回头,又想问,又不敢,又再走,又再停,又再回头,终于——
「你叫什么名字?」她听到自己蠕动的声音,却没听到自己问出口,声音全糊成一片,比蚊蚋振翅声还要小上许多。
他挑高眉,那表情让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她顿了脚步好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她想,他是没听到的。
她垮着双肩,正要认命走远,而且这一次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回头——
「司徒剑兰,你救命恩公的名字,记住。」
他施恩一般的回答,是在她又朝回家的路途走了好几步后才传来,她微讶回身,却已不见那允诺要在原地亲眼见她回去的男孩的身影。
说不上来是失落或遗憾,她只知道自己伫在原地许久许久。
「我叫一戒。我叫一戒……」
她对着那一轮淡淡的弯月说。
他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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