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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收看这节的整点新闻。\\WwW。QΒ⑸.com我是风筝,祝您晚安。”
悦耳的片尾音乐已响起,耳机传来导播喊“OK”的声音,风筝收拾好桌上的新闻稿后,优雅地走下主播台。
“风筝,表现很棒喔!”姜佑勋笑咪咪地走过来。“很多观众纷纷来电称赞你呢!说你不但有大将之风,而且播报节奏轻快,不疾不徐。对了,你负责的‘美国总统大选’单元制作得非常好,很有独到的见解,看得出来你事先下了很多功夫准备,找了不少详细的资料。”
“谢谢总监。”风筝微笑。“我只是做好分内的工作而已。”
“来,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讨论一个新辟的新闻带状节目。”姜佑勋拉著她在一旁的会议桌旁坐下,取出一份企划。
“这是最近即将推出的谈话性节目,主要以当红新闻议题为主,深入浅出地仔细分析、探讨新闻议题。当然,除了最热门的话题之外,我们也会持续关心许多值得注意的问题,例如921地震之后的后续报导、持续追踪并关心当地灾民,还有许多重大医疗过失之后的持续追踪,以及偏远地区的孩童就学问题等。”
姜佑勋更进一步说道:“其实这种专业性新闻节目,友台也屡见不鲜。不过,我希望能制作出截然不同的感觉,不只是一窝蜂地炒红热门话题,还要持续关心社会上的弱势团体,深入报导社会中最基本的问题,把政府视而不见的诸多乱象完全摊在台面上,引起民众的重视。风筝,如果你愿意,公司打算把这节目交给你主持,你也可以参与幕后企划,一同拟定探讨的主题。”
“好,我知道。”风筝点点头,看著详实的企划内容,眼底燃起光芒。她知道这个节目是公司投入大量心血全力制作出来的,身为一个新秀主播,能够得到主管的青睐,她真的感到很高兴,也很欣慰,这证明她的努力付出没有白费。
她终于以实力证明她不是花瓶主播,她拥有一流的专业能力,足以主持更深入的谈话性节目,而且还可以参与幕后企划,完全发挥她的专长。
“来,这份企划你先带回去慢慢研究,预定下个月开始录制。我会给你一个team,有任何问题或想法,你都可以跟他们开会讨论。”
姜佑勋把文件递给她,关心地看她一眼。“你还好吧?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风筝微愣,她的气色不太好吗?也难怪,这几天她经常失眠,还常常胃痛,方才化妆师就说她脸色苍白,叫她要注意自己的健康。
“是不是太累了?”姜佑勋叮嘱。“干我们这一行,打的是持久战,要懂得适度地休息,调节压力,把自己绷得太紧可是会出问题的喔!对了,你今天不要太晚下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谢谢总监。”风筝拿著企划案站起来,默默地走向个人休息室。
她怎么了?姜佑勋若有所思地盯著风筝落寞的背影,这小妮子不是在跟卑鄙伦谈恋爱吗?前几天看她还神采飞扬,一脸甜蜜的娇羞模样,怎么这两天却一副失魂落魄,好像失恋的样子?
失恋?姜佑勋想起来了,这两天晚上,那个有了异性就没人性的卑鄙伦突然跑来找他喝酒,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脸色沉重地拚酒,一杯又一杯,把烈酒当白开水猛灌。
难道…小俩口吵架、闹别扭了?姜佑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难怪卑鄙伦一副如丧考*的沈闷样子,而风筝则是满脸哀怨。
他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卑鄙伦到底在搞什么啊?他不是很会谈恋爱、很会哄女人开心吗?女人很好懂的,只要多宠宠她、多让让她、多说几句好听话就没事了嘛!
姜佑勋越想越头痛。“该死!那个卑鄙伦要是把风筝惹到伤心不想上班,那NCN电视台可就损失惨重了,毕竟她可是最受欢迎的甜心主播呐!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跟他谈一谈,叫他别毁了我的手下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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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默默看著手上的企划书,她很想赶紧读完它,可不知为何,读了好久后,她发现自己还停留在第一页。
再次集中精神,但那些文字和数字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解读它们。
算了,改天再看吧!
叹了口气,风筝收起企划书,怔仲地望著镜中的自己。总监和化妆师都说过她这两天气色不好,问她是不是太累了?
太累?也许吧。她这几天的确睡不好而且没有胃口,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现在是晚上八点,但她忘了今天到底有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中午好像勉强吃了半个三明治吧?那晚餐呢?她一整天下来几乎都没有进食。
“嗯…”她微微皱眉地按著腹部。胃部又传来一阵闷痛,抗议她这个主人的失职。可是她完全不想出去用餐,也不想理会从上午就一直抗议到现在的胃。
现在要去哪里呢?她还不想回家,可总监特地交代她今天不要再加班了。纤手忍不住打开随身的包包,从里头找出一样东西:一条男用手帕。
手帕是深蓝色的,绘有格子纹。风筝轻抚著手帕,眼眸变得黯然。
这是半年前,她在机场目睹男友变心痛哭时,严树伦递给她的手帕。
他一直不知道她始终妥当地收藏著它。在一股难以解释的情愫下,她并没有将他的手帕丢弃,反而视为护身符,随身携带。不管她要参加主播口试,或是第一次坐上主播**挑大梁时,都把手帕藏在衣服里。
记得第一次跑重大新闻时,友台派出来的几乎都是赫赫有名的资深主播,只有她还是新人。当时,也是这条手帕给予她无限的自信与勇气,让她克服心底的胆怯,以最沈稳而专业的态度出现在萤光幕上。
苦涩地轻抚手帕,脑中想起树伦那严峻森寒的脸,还有他无情的指控——
真好笑,原来你根本不在乎我。你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更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著你、騒扰你的…
不,他怎么可以误会她?他怎么可以说她不在乎他?倘若不是一直惦记著他,她不会这么珍惜他的手帕,甚至将它视为护身符…
风筝明白那天她推开树伦的动作伤了他的心,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知道树伦爱她,她也好喜欢跟他在一起,可她刚结束一段难堪的三角恋爱,实在没有勇气再投入另一场爱恋中。
对某些人而言,爱情也许只是生活上的调剂,只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就算情变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可风筝知道自己不是那么潇洒的人。她太执著又太死心眼,一旦认真恋爱便会无怨无悔,毫无止尽地付出真情。
她知道情爱的滋味有多美好、多么令人沉醉,可她更清楚心碎的滋味。那股悲怆凄凉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尝第二次。
树伦误以为她是忘不了詹智柏,所以才会抗拒他的碰触。可她并非忘不了詹智柏,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只是还没由情变的阴霾中完全走出来,只是还不敢放胆去爱。
她渴望树伦能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厘清思绪,挥别过去后重新出发。她想给树伦一个全新的风筝,给他一份最纯净、最甜美的爱情。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怪他?幽幽地敛眉,她知道是自己搞砸了一切。她伤了自己,还重重地伤了树伦。她没有对他解释清楚,她甚至让他以为他是个替代品。
“你不是替代品,绝不是…”把脸埋人手帕内,风筝无言地痛哭。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太爱树伦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惶恐。也许之前她曾经爱过詹智柏,但那段感情早已随著时间消逝了,现今的她整颗心全系在树伦身上。
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断坠下的泪水浸湿手帕,她一再地深呼吸,喃喃地低语。“离开树伦是对的,我不能再折磨他了,我的胆怯带给他那么大的伤害,我没有资格留住那么好的男人…”
风筝,你会熬过去的!一开始也许会很难过,但一定会熬过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想淹没在悲伤的情绪中,她拚命给自己打气。可…怎么会觉得这么冷、这么寂寞呢?她像是坠入了巨大的冰窖中。
更大的痛苦她都熬过来了啊,为何跟树伦分手会这么难以忍受呢?一想到他要永远离开她,心脏就尖锐地紧缩、疼痛,像是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
为何会这样?悲伤地咬著唇瓣,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经历詹智柏的情变后,已经很理智,可以谨慎地处理自己的感情了。可她没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树伦付出了那么多,把他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连失去詹智柏时,她都没有这么痛苦,吸入的每一口空气仿佛都像是夹著刀片似的。
他一抽离,她的心房便会失去平衡,她的世界便会随之黑暗。
忽地,胃部传来更激烈的抽痛,满脸是泪的风筝弯下身子想减轻疼痛感,可那剧烈的痛楚却毫不留情地阵阵袭来,一次比一次猛烈,她痛到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好痛…颤抖地打开抽屉想找胃乳或胃片,却发现抽屉里的胃葯全都被她吃光了。这两天她的胃老是痛,她都无心理会,只是吃葯止痛而已。
发抖的手探入皮包里寻找…该死!连皮包里的随身胃葯也吃光了!
“好痛…”胃部的疼痛更加猛烈了,她痛苦地喘著气,痛到连腰都伸不直了。怎么会这么痛呢?像是有人在撕扯她的胃似的,她痛到快晕眩了。
颤抖地想拿手机,手却抖得连续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她马上按下树伦的电话号码。她好想见他,快痛昏的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她好想、好想见树伦,好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只有他可以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铃、铃…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有人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