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向来在意的,不是那些俗透了的钱财,而是干净的名誉,声望。
易心然轻描淡写吐出来的,像是一刀刀冰冷的匕首刺进女人的心脏。
她将心中对恐惧狠狠地压在心底深处,呆滞地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自信满满道:“易心然……你凭什么觉得余少不会说服余家的人,然后娶我呢?”
听见这愚蠢至极的话,易心然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怕是在白日做梦呢,就算余鸷能够说服余家所有人,但唯独余老,他绝对说不通。我劝你还是不要费尽心思,最后讨了个一无所有。”
余老爷子向来看中这些,眼里容不得一粒不清不楚的沙子。
“你不要太放肆!”女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看着易心然的眼神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但在易心然的心中,不但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反而是让她更加不耻眼前的这个女人。
自以为高洁,其实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
当小三,就得有一点小三的样子,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算什么小三?
易心然看着女人白净的天鹅颈,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凑近女人,用手触碰她纤细的腰肢。
“咦,你这腰这么细,余老爷子轻轻一折,是不是就断了呢?”
要说刚才,女人佯装的淡定还能够骗的过别人,但是现在,易心然渗人的话,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猛地起身。
“呲啦——”
椅子和地面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恰巧路过的服务生被这噪音惊了一下,她正想开口,却见一个狼狈的女人慌乱从包间跑出。
服务生怎么说也是经受过高等培训的,并没有因此而失了神,她拿着菜单和一张小票走了进去,“易小姐,这是包间和两杯咖啡的小票。”
“桌子上的卡,随便刷。”易心然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咖啡厅。
她刚走出门,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上至下的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
“余鸷?”易心然小声低喃一声,却不料高大背影一顿,转过身来。
见是易心然,余鸷眸色平淡而疏离,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希腊式的鼻梁笔挺,薄如刀的唇微微抿着,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令人颤栗。
余鸷淡淡的看了易心然一眼,吐出来的话依旧不带一丝感情:“余太太可还记得有我这个先生?”
易心然愣了愣神,她看着他赏心悦目的俊美脸庞,极力压制着心中那股强烈的悸动,“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问吗?”
“怎么,余太太想问什么?”余鸷靠近易心然,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表面上看起来无比宠溺,内心却对这个女人冷漠到了极点。
他讨厌这个女人处事不惊,讨厌她不管遇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都能冷静对待。
她这张脸像是出水芙蓉,但又与高贵的牡丹无二,不管他用尽什么办法,都换不来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易心然洋装淡定,拍开了余鸷“不安分”的手,轻启薄唇:“余先生还是沉沦在您的美人乡里吧,我比不上您的那些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