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司徒野身子一翻,激起水花,极不客气地揪住她的双肩,审判的眸光射向她那双会演戏的生动眼眸。
雪儿被他突然转变的阴鸷眼神吓呆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抱着草莓罐子,不明所以地瞅着他可怕的眸光,就连含在嘴里的草莓也不敢吞咽。
好半晌,司徒野都没有开口,只用足以令道上兄弟冒冷汗的犀利眼色研究她,两道极具杀伤力的光束像是可以看透世间所有的真伪,可是他却在她清澈无邪的眼波中看见泪影。
“我做错了什么?”雪儿感到很委屈。
司徒野邪佞的一笑,阴怒之火迅速从他眼中退去,挑情地对她低语。“我要吃妳嘴里的。”
他冷冷的吻捕捉住她惊吓过度的小嘴,性感的舌缠住她的,掠夺过她口中甜蜜的草莓,攥紧她柔软无比的身子,发现她在颤抖,像只惊慌的小动物般瑟缩着。
坦白说,他并未从她眼中看出任何矫情,不过,他只是暂时的放过她,最好别让他看出任何破绽,等他查到她的底细,可有她好看。
“需要那么凶吗?”就为了这一颗大草莓,而小题大作?雪儿因他多变的情绪感到困惑。“你温柔时令我觉得像在天堂,发起怒来,我感觉好像身处地狱。”
“如果妳不想身处地狱,就给我乖乖的。”司徒野在她耳边轻柔的警告。
雪儿无辜的眼泪滑下脸庞,忍痛地说:“以后我把大颗的草莓都留给你就是了。”
司徒野微微一怔,了解她说的是什么后不禁发噱,但他可不会轻易被她迷惑。
他轻掬起她颊上的一滴泪痕,低声命令。“我不喜欢女人掉泪,妳切记。”
雪儿愣愣地点头,可是泪还是落了下来,而司徒野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离开浴室;雪儿匆匆放下草莓酱罐子,不敢久留,跨出浴池,洗了脸,吹干长头发,跟着回到卧房。
房内司徒野已穿好衣服,正在偌大的镜子前,系上领带。
“你…要去哪里?”雪儿双手掩在蓊郁的私处,心慌地问。
“上班。”司徒野不经心的瞥着她映在镜中的动人模样,她那头吸引人的如缎黑发有着最美丽的光泽,而她天真无辜的神情,恍如天使下凡;无知的天使遇到不折不扣的恶魔,注定要被痛宰。
其实今早,天星帮的新任女帮主寒星约天马帮的龙头谈判,他得居间当调停人促成他们彼此合作;毕竟他们早已自黑道中漂白了,兄弟们的生计是最要紧的,不必要的厮杀能免则免。
“我的衣服呢?”雪儿迳自打开衣柜、领带柜,发现衣物及各式领带全井然有序的陈列,但都是男装,没有她的。
“为什么没有我的衣服?”雪儿不解地问。
司徒野调整领带,走向她,环住她柔软的身子。“医生说**,有助于妳病情的恢复。”
真的吗?雪儿诧异却不敢不相信,深怕他又要把她推进地狱。
“送我出门上班。”他说。
雪儿柔顺地点头,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印下一吻。“上班愉快。”
“乖乖地留在房里,哪里也别去,中午我会打电话问候妳。”司徒野淡笑,将她玩弄在鼓掌之间。
“好。”雪儿轻声应着。
“不让妳出门,是不希望妳走丢了,妳该知道。”司徒野抚触她柔细的长发,唇烙在她额上,停留了许久。
“我知道。”雪儿点头,一股不知名的热流在她心头萦绕,不自觉中被这份温柔收买。
司徒野放开她,离去,将房门上锁,将天使囚禁在他恶魔的羽翼下。
整个上午雪儿都在房里探险,她希望能找到她和司徒野的结婚照,可是到处都找不着,倒是在床头柜里发现几本泛黄的书。
“‘从异乡人到失落的一代’、‘野鸽子的黄昏’…有意思。”雪儿翻开书来读,愈读心底的疑问愈深。为什么她的程度这么好呢?
她看来好像不完全是中国人啊!等司徒野打电话回来,她一定要好好问他。
中午电话铃声果真响了。
“喂。”雪儿愉快地接听。
“妳在做什么?”司徒野问,淡淡的语调令人听不出他的心绪。
“看书,你呢?”雪儿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个体贴的妻子。
“忙。”
“别累着了。”雪儿说着,迳自猜想电话那头的他正发出微笑。
“待会儿我会让仆人送午餐及衣服给妳,下午把衣服穿好后在房里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看海”司徒野交代。
“我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太好了!”雪儿开心得手舞足蹈。
“有我陪在身边才可以。”他话虽专横,却令雪儿感到幸福莫名。“给我一个吻。”
“啵!”雪儿夸张的朝话筒发出响亮的吻声,她听见他低回的笑声,心底甜滋滋,她告诉自己不该因自己对他的印象一片空白而否认这份感受,他的体贴让她感觉好真实。话别后,挂上电话,雪儿才想到居然忘了问他问题,不过晚上见面再问也不迟。
正当雪儿沈浸在“幸福”中,电话又响了,她以为是她的“老公”还要交代她什么,没想到居然是女人的声音。“野…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今天连通电话也没有?出了什么事吗?”
这女人居然直接叫她老公“野”,这怎么可以!
“妳找我老公吗?他不在。”雪儿捍卫起自己的“婚姻。”
“妳是谁?胆敢称野是妳的老公?”女人似乎很吃惊。
“妳又是谁?把我老公叫得那么亲昵!”雪儿可是当仁不让。
“我是碧玉夫人,司徒野旗下天狼连锁酒店特聘的经理。”碧玉说出自己令道上兄弟闻之色变的名讳,但雪儿非但没有色变还挺不以为然。
“什么酒店?”雪儿问。
“怎么,妳不会连妳自己老公从事什么行业都弄不清楚吧?”碧玉夫人质疑。
“难道妳就清楚了吗?”雪儿冷哼。
“当然,他不只是航运大亨、酒店大亨,更是黑道龙头,道上兄弟都敬畏他。”碧玉夫人如数家珍。
“看来妳还有几分清楚,但还不够清楚;我会转达妳的来电,现在我没空和妳搭讪,幸会了。”雪儿一鼓作气的说完,挂了电话,发起愣来。
那女人说的是真的吗?她的老公不只是大亨,还是黑道老大?
怎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还要一个陌生女人来提醒她?真是苦恼。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开锁声,一名女仆送来午餐及一件全新的银色小礼服、一双高跟鞋、成套的钻饰和化妆品,不说一句话又退了出去,上锁。
雪儿这才震惊地发现──自己被锁在房里!
为什么需要上锁?她是精神病患吗?或者有更严重的病?她大受打击的坐在床沿,不知所措地望着那道门。
是否因为她有病,所以司徒野才会在外寻花问柳?
她可想而知,方才电话中那女人一定和他有暧昧关系,若只是他的下属绝不可能叫得那么亲密,还直接打电话到房里来找人!
她得阻止他们再继续下去,今晚她一定要表现得像个正常的老婆,不要老是问他一些愚蠢的问题!但她该怎么表现呢?
她看了一眼那件细肩带的低胸小礼服,打定了主意,就以温柔当诱饵,性感当情网,她要他的眼中只看见她一个人,她相信自己可以胜任的。
此时此刻雪儿已完全以司徒野的老婆自居了!
英国布莱克堡,西隅偏厅里──“布莱克公爵,据我手下在台湾的调查结果,雪儿小姐确实到了台湾,但直到追踪至她所下榻的饭店时,她已checkout了,线索因此中断!”全球著名的福尔摩斯私家侦探社社长福斯,亲自到府向雇主报告。
“哦?”尊贵的布莱克公爵六世,俊逸的容颜因担心下落不明的妹妹而染上沈郁。
“也许…她换了别间饭店?”公爵的新婚夫人樱田门楚儿问道。
“夫人,这可能性不大,所有知名饭店都透过关系追查过,并没有以雪儿。布莱克登记的房客,倒是…”福斯欲言又止。“关系人司徒野的豪宅日前发生了一桩原因不名的火灾,不知和雪儿小姐有没有关联。”
“这是你个人假设性的观点吗?”布莱克公爵神情绷紧。
“是的。”福斯据实以告。
布莱克公爵暗自喟然。“不要放弃任何的可能,也许她已落入恶魔的手中也说不定,就锁定司徒野追踪。”
“是。”福斯领命,离开布莱克堡,偏厅中陷入沉重的寂静。
楚儿温柔地握住布莱克的手,问他:“若是雪儿真的落在司徒野手中,那该怎么办?”
“万不得已时,我会为了雪儿的安危,放下身段请他高抬贵手放了雪儿。”布莱克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和她虽是同父异母,但从小我就特别宠爱她,她可爱的性情、漂亮的黑发遗传自她来自中国的母亲,一双紫眸和我父亲一模一样,她有张混血儿得天独厚的绝美小脸,任谁看了都会心折,自从我父亲和继母去世后,我对她更是百般疼爱,不希望她受一丁点伤害!”
楚儿点了点头。“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不过,我相信雪儿会化险为夷的,因为她是那么的灵巧机智。”
“但愿如此。”布莱克拥着楚儿,她是唯一可以安定他心神的力量。
然而,远在台湾下落不明的雪儿,可知他们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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