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公公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这西北一行本就胜少败多,王爷肯临危受命,已是对玄德帝仁至义尽。”
楚王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写着。
也只有给陆云瑶写信时,他才能放松,眉眼间也多了一点笑意。
仇公公担心,怕王爷写完会烧信。
果不其然,楚王写完后将纸折了一折,就要打开灯罩。
仇公公急忙摁住灯罩,焦急道,“王爷,一封家书而已,只要找信得过的人送信,不会被人拦截!王爷难道就不想与陆姑娘说说话吗?王爷不想让陆姑娘知晓王爷的情况吗?”
一阵猛咳,楚王只觉喉头有一股甜腥涌上,他双目怔住,紧接着将那咽下,一切发生在瞬间,仇公公并未发现。
楚王不动声色地将仇公公的手拨开,打开灯罩,烧了信,“只要本王写了,她就能知道。”
仇公公都要急哭了,“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陆姑娘也不是您肚儿里的蛔虫,您想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她知道。”
“王爷您别忘了,您和陆姑娘相识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六十日啊!”
楚王将烧了一半的信扔在地上,眼看着火舌将信纸舔舐干净,随后失笑,“六十日?才六十日吗?为什么本王觉得和她认识了三十年?竟有种老夫老妻之感。”
“……”仇公公——人家陆姑娘才十七岁,哪来的老夫老妻?
“你下去吧。”楚王突然沉声道。
“是,王爷,”仇公公幽幽叹了口气,“灶上还温着补汤,奴才给王爷拿来?”
“好。”
得了王爷允许,仇公公快速离开,去取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