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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园里伊丹听完天若的叙述后,沈吟地皱著眉道:「据我所知,席安此行只带回你,其他并未有任何随行的女孩。全\本/小\说/网」
「可是…」她心有余悸地将血酒的事道出。
「生饮血酒?」伊丹愕然。随即忍俊不禁笑出。「怀儿,你真的相信他说的,席安再残也还不至于天良沦丧到这等地步!」
「不,是真的,他疯了…」想起被逼饮下的腥红液体,她恶心地著嘴。
「席安在吓你的,不相信的话,就叫门口的那家伙亲自来回答你。」伊丹突然笑著朝门口神秘地道。
维克多俊朗的身形在门口出现,一看到天若讶异的脸,他再也忍不住地靠到门板上大笑。
「我的天呀!我真是越来越佩服陛下了,能玩出这一手,生饮血酒,哈…」他完全笑翻天地捶著门,还朝天若道:「陛下还有没有说,要啃小言的肉、剥小言的皮、抽小言的筋呀!」
天若看他那两道眉和眼都已弯成半月形,摆明是在笑话她,她脸红地跺脚道:「是真的,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伊丹大哥你不能相信维克多,他是帮席安的,才不会说实话呢!」
「嘿,好心一点,是我通报你的伊丹大哥回来,否则你接下来可就不只生饮血酒,搞不好是凉拌人筋和快炒人肉,是谁的我不晓得,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你口中的小言。」
「你怎么知道?」她嘟囔地问,颇不信老爱取笑人的维克多。
「因为当初在北滩的时候,龙顿将那名少女送回去了!」维克多宣布道。
「小言早就被送回去了,那席安他…」她惊讶地张著嘴。
「故意吓个小白痴呀!」维克多自然地接口。
「这么说,那杯酒…」一定也是骗她的,她松一口气。
「这就不一定了!」对这点,维克多正经地道:「陛下做事向来喜欢如真似假,就算不是人血,是猪血、牛血也都还好,万一是猫呀狗的就不晓得了!」
光听这些也够令天若头皮发麻,反胃作呕。这时维克多突然一击掌,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就是这样,难怪昨天龙顿养的『过敏』死掉了,全身乾得像血液被抽光似的。」
「过敏?是什么呀!」好怪的名字,她害怕地著胸口问。
「一只很胖的老鼠呀!」他比划道。「有猫那么大喔!龙顿饲养多年了,对它就像家人似的,昨天突然暴毙,害龙顿打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禁忌。唉,真是人生无常、月有阴睛,大家也只能安慰他节哀顺变。」
老鼠,还是一只大得像猫的老鼠,老鼠血…在旁的伊丹赶紧接住昏倒的她。
「呢,你还真的信呀!」换维克多不敢置信地看著昏倒的她。
伊丹斜睨他。「泰坦神国的君臣素质还真是仅止于此呀!」
维克多无辜地耸耸肩。
当天若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伊丹关切的脸。「怀儿,还好吧,先喝口水镇定一下。」
她接过伊丹递过来的水,目光扫视周遭。「那可恶的人呢?」
「怕你醒来杀他,早先跑了!维克多这家伙就是爱捉弄人,别人上当还没话说,你该很清楚他,居然还会受他的骗!」
「我吓傻了,而且他说得像真的一样。」她埋怨地说,觉得自己身边怎么净出这类人,维克多和雷颖两个人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
伊丹看著她,温雅的声音带著一抹严谨地说:「很多事我们是不是该仔细地谈谈了,怀儿或者天若,你希望我叫你哪个名字?」
天若抿著唇,知道这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她半垂著眼帘,幽叹地道:「怀儿因他而在泰坦神国,这个身分是他所赐予的。而天若来自父母的赐予,有家有亲人,是更真实的存在,我不过是做回了自己。」
「所以你舍下了怀儿的一切!」
她苦涩地摇头。「我什么都难舍,可是他恨萧家人,而我偏偏身为萧家人。亲情与爱情,我选择前者,失去后者我还有避风港可疗伤止痛;而失去前者的话,我就是个连根都没有的人!」
伊丹轻叹地道:「我无法说你错,也无法说你对。事实上你确是做下了一个明智的抉择,然而道义上和情理上你却是辜负了席安,也辜负了我以及所有对你好的人!」
天若愕然地抬头。
「怀儿,我还是叫你怀儿,因为我只认得在泰坦神国,我疼惜如妹妹般的少女怀儿。亲情对你是根,而一年的相处你早已融入了大家的心里,众人疼爱你如家人,你的离去又何尝不是带走了我们的根。你从没努力过,就自私地选择了一条牺牲一方的路,这对我们、对席安公平吗?这件事难道只能这样解决吗?」伊丹严肃地道。
面对他的指责,天若无言了,她蓦然地回想,这两年为了她,整个萧家不知投注多少心力,到头来她还是得面对当初她逃避的问题,而两年的岁月更加深彼此的仇恨。她恍然发觉,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差劲,当初只想到自己不受伤害,而从没想过这样的言行令多少人困她而受苦。
「怀儿,席安曾有过一段感情的巨创,也因而在性格上有很大的缺陷,所以有段日子他的私生活简直是荒唐颓废;但是这一切因遇到你而改变。自从有了你以后,他懂得珍惜、懂得付出感情,也因而抚平了他心中那段旧有的重创。」
「是什么往事令他这么痛苦?」她颤著唇问。
「这点得由他对你说。」伊丹直视她。「一年多的相处岁月对你而言,或许只是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但对席安而言却是将二十多年的感情尽付这一年的岁月中。你让他有寄托、也让他知道爱人,更令他走出阴霾,他将全部的感情与希望都系在你身上,而你的离去等于否定了他全部的付出。」
「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对他的伤害…」她掩面低泣,至今她才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事。
「怀儿,告诉我,你还爱他吗?」伊丹拉著她的手,温柔地问。
她用力点头。「爱,我爱他,我一直都是!」
伊丹微笑地拭掉她的泪。
当天若独自一人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时,脑中是一片混沌的茫茫然,伊丹的话不停地回荡在她耳边…
「席安一时间对你是旧恨难消,但是你知道,当年你伤他有多重吗?当初他为了阻止你的离开,而放出法力,结果被天地之石反扑震伤。很讽刺,从未有人能使他受伤,结果竟是被自己的力量所伤。几天几夜失去意识的他,只是一直叫著:『怀儿,别走,别离我而去!』他的身、心因你而重创。所以怀儿,此刻该是你重新面对这份感伤、这份爱,以行动和真心来包容!」
天若胸口如同压了无数石块,只感到完全的痛苦与哀伤,她竟曾对他做过这么残忍的事。此刻她好想、好想马上见到他,抚平他一切的痛。
她接近寝宫的时候,宫女、侍卫全神色惊慌地围绕在寝室门外,里面传来了震天怒吼和器皿的摔碎声。
众人如见著救星般,全松了一口气,却也忐忑不安地告诉她情况。
「刚刚在大殿陛下知道你去枫林园后,震怒极了,后来是维克多大人劝住了他,说你一定回到寝宫里来,结果陛下回到寝宫没见著你,又开始大发雷霆。」
「陛下正在震怒中,怀儿小姐你进去得小心点。」
「还是奴婢再去请伊丹宰相,或者维克多大人来,比较好?」
她摇头示意地挥退了他们。手一接触到门,她已感受到这扇门后所传来的危险和怒火。在昨天之前这愤怒的火焰是令她这么的害怕,而今…
门一推开,房中那狂暴的眸光,瞬间锁定她。「你倒是敢一个人回来,如何,去找皇兄哭诉我的罪是吗?迫不及待地让每个人都知道你所受的委屈,是吗?」
天若走近他,在他身前一步之距的时候,席安一把扯过她,怒叫道:「说话呀!」
她抿著唇,紫瞳盈著泪水,将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轻抚著那靠近心脏的结实,哽声地问:「痛吗?当初的伤?」
席安盯著她,彷佛她在自己咽喉上划了一刀,他握紧她的手,愤怒地道:「该死的你,跟我玩什么游戏!」
天若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定定地凝望著他,紫眸湛亮而忧伤。
「玩心机是吗?好,今天不管你耍什么诡计,或找任何人来都没有用。」他突然捧起她的脸,紧绷的声音带著一股邪恶的饥渴,嘶哑地道:「我现在就要得到你!」
他以为会看到她惊惶的脸,或者抗拒的举动。没想到那掌中的小脸竟幽幽一笑,反将自己埋进他怀中,低语道:「任何事,只要能抚平你心中的伤痛,我都愿意为你而做!」
席安僵住!随即怒吼一声,天若在他的粗暴下被钉到墙上,狂厉的声音在她唇边吹拂。「哼,抚平我心中的伤害,任何事都愿意做是吗?萧天若,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会因这句话而付出代价。」
强力的冲击令她咳著声道:「不是…怜悯,我爱你呀!我只想弥补我曾犯下的错。」
「爱?你没资格说这个字。」他切齿大吼。「两年前…你绝情地粉碎了我的希望,两年后你还能对我说你爱我,怀儿呀怀儿,你究竟想怎么折磨我?我不会原谅你的,当初你是怎样的绝情,今天我就让你知道!」
席安猛然扯裂自己的衣服,再往她前襟抓去,瞬间撕裂它,当丰盈的胸部展露出来后,身下的裙子也传来清脆的裂帛声,他猛地举起她,壮硕的身体将她紧嵌在他和墙之间,身下他坚挺的**用力抵著她。焚身的欲火吞噬了他,也引燃了那爱恨的苗,烧得他痛苦绝决。
激情的风暴在二人间荡开,火热的悸动从她身下某处直窜上来。「如果能让你原谅我,如果这样才能平息…你的创伤,我愿意…」
席安眸光一凛,一咬牙,狠狠穿过那层障碍,如刀般刺穿了她!天若惊喘地咬著唇,忍住那逸出喉中的痛苦呼喊,失真的血迹沿著她的腿而淌下…
「痛苦吗?现在就算你哭,我也不会停手的!」他紧抵著她,粗嘎的气息在她紧闭的眉目间低喃,他终于占有了她。
紫眸悠然地睁开,轻抚著他的脸,她主动将唇吻上他,在他唇瓣间低语。「我说过…我的身体…我的心,都是你的…为了你…我不后悔…」
席安蓦然震住。神情复杂地望著眼前柔弱纤美的脸,曾有的往事彷佛重叠,令他不禁嘶哑地叫著。「你…你…」
天若温柔一笑,抱住他的颈项。
而席安却抱著她文风不动,他的一部分还充满她体内。不久,他抱著她到床上,却已不再愤怒、不再残暴;她听见他低语的呢喃,轻缓而沙哑地安抚她。爱抚的手指、炙热的唇舌温柔地梭巡她全身,与她共舞一场缠绵悱恻的梦。
***
二楼的议事厅里,费席安正听取各个机要大臣所上禀的朝政要事,每个大臣所报告的由他裁决后,交由维克多记录下来。
「各位大臣,没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再上呈的话,今天就到此吧!」维克多看到席安示意的眼神,宣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