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颖手中的葯碗摔落,葯汤洒了一地。
「他…来了…」向来倨傲凌人的雷颖竟绿瞳发颤,杏眼圆睁,看著芝兰的神色充满惊惧与仓皇。
她颤著唇,像是好不容易从混沌的思绪中挤出话来。「芝…兰…给我备马,叫烈日军团集合,我们离开,快离开这儿」
「不行,你的身体还无法…」
雷颖激动得大叫道:「快叫贝卡将人集合,我们走…流星…将流星牵给我…」她惶急地从床上摔下。
「颖大人」芝兰赶紧要扶她,雷颖却挥开她,拚命地想自己站起。「我行,我没问题,快将流星牵来」
「颖大人,你别这样…」原本冷静内敛的主人,如今却像惊弓之鸟般无措,芝兰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文森陛下!」
「陛下,颖大人正在房里!」
芝兰倒吸一口气,原本颤然失措的雷颖却反而镇定下来。
「芝兰,扶我起来!」她冷静地道。
芝兰赶紧扶她站好。
「行吗?」芝兰担忧地问。
「可以,你别担心!」她朝芝兰虚弱地一笑,整个身体几乎都抵著床柱。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芝兰看得出她撑得很苦,面对她如此骄傲的自尊,芝兰唯有心疼。
随著那扇开启的门,雷颖任何的表情都隐藏到一张淡漠的面具底下。
「久违了,陛下!」芝兰走到门口行礼。
门口走进一个身穿淡色长袍的人,墨色的长发披散两肩,五官俊美得几近优雅,那双深邃的黑眸永远浮著一抹淡淡的清冷,而一旦他眼神深黯时,就令人感到莫测的诡谲,似有一种阴沈的魔性凝结在瞳孔底处。
文森淡然一笑。「的确久违了,如果我不来,只怕会更久吧!」
「陛下说笑了!」芝兰不自然地道。
文森直接走向雷颖,后者从他一进来,绿眸就严峻得几近敌意。
雷颖昂然迎视他,神情倨傲冷淡,事实上体内的气血像在翻腾一样,若非一股傲气支撑,她早已倒下。
文森突然握住她的下巴,感叹又似玩味地道:「都已经伤成这样,还这么叛逆!」
雷颖在他的箝制下,不由自主地抬高头,她咬著唇,低吟地说:「臣…不敢!」
「不敢?」他冷笑。「能对我的命令视若无睹,你还有不敢的事吗?」
雷颖眼帘低垂,不发一语。
文森见状,清冷的眼眸浮出一丝柔情,握住她下巴的手,轻轻地描抚著她的丰唇,说:「我们今天就启程回白国,别再任性了,知道吗?」
雷颖沈默地合上眼,心中苦涩地想:「我还有任性的资格吗?」
「可是…颖大人受伤了,还不适远行!」芝兰在旁,一直战战兢兢地看著。
「放心…」他望著雷颖,充满一种占有的亲昵与爱欲,在她耳边沙哑地道:「我会抱著她,亲自照料她。」
雷颖一颤,原本强撑的镇定像刹那间瓦解,惊慌的神色流露,口中断然地道:「不用了,我可以走,不劳陛下…费心!」然而她的脸色却苍白得泛青,呼吸也开始急促。
「别逞强,对你身体不好。」他的手指抚著她的脸,柔和地道。
「不…我可以!」在他眼前她绝不愿露出任何弱者之态。
「哦!」文森笑著,原本抚在她脸上的手,放到她肩膀上,唇色浮出一抹不明的冷笑,猛然用力一握。
「陛下!」芝兰大惊,要冲过去,却在文森凛厉的目光下停住。
「你…」雷颖双瞳圆睁,原本虚弱已极的病体,哪堪他突来的力道,差点昏厥过去。
「不是叫你别逞强吗?」他温柔地说,黑眸却带著深沈的寒意。
雷颖瞪著他,知他想逼她就范,绿眸更加灼亮叛逆,骄傲地咬著牙不吭一声。
「颖大人,求求你别倔了,陛下这番盛情你就接受吧!」芝兰哪堪见主人如此受苦,泪水急得夺眶而出。
雷颖死命地咬住下唇,便生生地撑住快远离的意识。
「如此的高傲顽固…」文森加重了力道。
终至令雷颖痛得往他怀中倒去。
文森拥著她,轻声地说:「我的天使,这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他抱紧雷颖走出房外,下令道:「传令下去,即刻启程回白国!」
众人领令,这时贝卡抬头,看到昏倒在文森怀中的雷颖时,愕然地失声叫出。
「颖大人!」他骇得就要冲过去,一旁的芝兰赶紧拉住他,暗示他别妄动。
压下满腔的激动,贝卡僵硬地说:「臣…臣冒犯了!」
文森淡然一笑,并未有任何不悦之情,他抱著雷颖,望向远方的天际,白日的阳光灿烂刺眼,照耀在雷颖苍弱的脸上,文森的嘴唇温柔地摩挲著她的红唇,低喃地道:「我们回白国,那是你、我共同的地方,两年了,我的天使,你终于又回到我怀中了!」
***
沙漠的烈日依然炙人,白云在蔚蓝的晴空上舞过,泰坦神国与西方的萧家经历数代的恩怨,终因萧天若与费席安的结合完美落幕。
而浩阳照射的远方,一行在沙漠行进的队伍,文森与雷颖,两人复杂的情仇纠葛无疑又将再启一篇新的序章。
(完)(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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