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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木舟从门口后面拿了把伞出来递过去,什么都没说,倒是丁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最后还是撑着伞走进了雨幕里。
雨不是很大,不过风大,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丁宁的裙摆几乎都湿透了。
这个时候城门口已经没人了。
丁宁怕城门落钥,加紧了脚步,不过幸好,城门口还开着,那旁边还站了个她熟悉的人。
长身玉立、一袭白衣,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正是应星尘。
他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撑着伞走过来,伸手牵住了丁宁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带着凉意,但是触碰在一起,又带起股说不出的暧昧和燥热。
“我还没吃饭。”进了城门里,丁宁忽然说,语气有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委屈。
“想吃什么?”应星尘问。
“你做的饭。”丁宁说。她还记得山上那一次,他是会做饭的,而且味道还不错。
“好。”
城里的街道上基本已经没有人了。
走了一段路,丁宁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转头问:“你怎么会在城门口等我?”
“担心你。”
很显然,应星尘已经知道丁宁今晚见的人是谁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再无话。
去的是应星尘之前的那个小宅子,这个时间,姬先生已经呼呼大睡了。
几个下人给丁宁烧了热水。
丁宁洗澡的功夫,应星尘就去厨房给她弄吃的了,等穿好衣服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也刚好端上桌。
面里有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还有两个蛋,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丁宁说了声谢,在应星尘对面坐下,拿起筷子低头吃面,吃的一点都不斯文。
吃到一半,她才慢慢停了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唇角,说:“你觉得我傻吗?”
“不傻。”应星尘说。
是啊,她不傻。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始至终,师傅一直都只是在利用她这个事实呢?
“丁宁。”
应星尘给她倒了杯水,说:“我记得幼时,我父王常常和我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丁宁没说话。
她慢慢地、斯文地吃完了碗里剩下的面条。
“我的人生是自己的,即便是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不会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去还。”
她可以把自己这条命给师傅,但不会真的犹如傀儡一样,当他的侩子手。
……
入了秋,处处都是寒意。
自天正帝登基之后,大刀阔斧,最先整治的就是其他皇子在朝堂上安插的人。
太后宫里。
自永宜帝去后,太后就病了,谁都不见,连应星尘和大长公主都吃了闭门羹。
“今年怎么冷的这么快呢。”
太后斜靠在榻上,腿上已经搭了米色的织锦薄毯。
“星尘这孩子到底是大了,真是随了他父王,哀家一点都看不透了。”